她看过去，封玉立刻松开手，垂眸低声说：“抱歉，弄痛你了。”
胡九清摇头道：“没事。”
她捏住封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紧紧盯着他，沉声问：“你不想选第一种？”
封玉不想骗她，抿紧唇没说话。
书书托腮道：“应龙还什么都没选呢。”
胡九清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沉着声音，问道：“阿玉，你现在就告诉你，你要选择哪种方法？”
封玉垂着眼睫，就是不看她，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胡九清气的牙痒痒，扭头对书书说：“麻烦你将第一种方案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了，多谢。”
书书指了指封玉，问：“不用问应龙了么？”
胡九清松开手，冷哼道：“如果他不选一，那他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封玉抬起头，有点委屈地看着她。
胡九清视线一扫：“嗯？”
封玉立刻低下头，乖巧地说：“你说得对，清清。”
胡小九满意地又哼一声。
书书大开眼界。
哇，不可一世的高傲应龙还会有这么乖的时候啊。
封玉趁着胡九清不看他，瞪了书书一眼。
书书：？
胡九清把笔墨纸砚拿给书书，郑重道：“拜托了。”
书书也郑重接过，点头：“嗯，我会拼命画的！”
胡九清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
趁着书书专心写画，胡九清把封玉拉到了偏殿，关好门，做好隔音措施，才在椅子上坐下，严肃地看着他。
封玉不自在地贴着门站好，站姿颇像被罚站。
胡九清仰着头看他，然后发现这样显得她气势有点弱，便一指另一张椅子，道：“坐。”
封玉把椅子搬到她对面，忐忑不安地坐下，双手在膝盖上放好。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道：“清清，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胡九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唇角刚弯上去，就被她强压下来。
她轻咳一声，严肃脸色，问道：“你是不是想选二？”
封玉沉默一会儿，睁开眼，盯着面前地面上的一点，出乎意料的是，他摇头：“不是。”
胡九清惊讶道：“原来你也打算选一？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说了的话，这场面谈就可以避免了。
封玉低声说：“我……其实还没有想好。”
他没想好到底选哪个，只是决定不再瞒着她。
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打算把记载第一种方案的那页撕掉的。
瞒着所有人，让他们只能选二。
胡九清奇迹般的和他共脑了，通过微表情和微动作看出了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她沉吟片刻，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这一句瞬间让封玉抬起头，他注视着胡九清，紧张地反驳：“不！我一直爱着你！应龙一生只会有一个爱人！”
胡九清平静反问：“那你们龙族的原则是，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守寡？”
封玉愣住了。
胡九清逼问道：“你有想过你死以后，我会怎么办么？”
封玉怔住了。
他静默一会儿，才低声说：“我那时，并不知道你也对我有意。”
他以为自己一直是单相思。
“回来之前，我就想好了，取消提亲，但其他计划不变，天界还会无偿给你，你会是最伟大的女帝，最英明的领导者，而我，我只要能默默守着你，就满足了。”
“没了我也可以，涂照衡也喜欢你，他会对你好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封玉心里干涩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
他感觉就像有无数人在用力戳他心窝子，刀刀戳进要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将他一颗心捅的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眼睛酸涩无比，好像一眨眼，眼泪就会落下。
封玉掩饰般垂下眼睫，不敢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