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子一顿闹腾,也不过就换来这两个字。
赵宁是个硬气的人,先生拿他试药的时候,开刀缝线都没上过“麻石散”,堪比酷刑。赵宁虽然哭喊嚎叫,闹得动静挺大,但是却从未抱怨过。
赵宁是个硬汉,先生很敬佩他。
硬汉的朋友,先生爱屋及乌,也另眼相看,但还是低估了甲辰的实力。
先生在小院中间搭了手术台,从甲辰的手腕、脚腕的血管里,挑出四条两寸多长的突额线虫。先生动作麻利,总共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甲辰咬着牙,一声没吭,手脚肌肉,虽因疼痛儿而变得僵硬,但却一动都没动过,把绑带变成了摆设。
先生打心眼儿里,为甲辰竖起两根大拇指,对他也分外优待一些,不太使唤他。
但是,甲辰不仅勤快、手脚麻利、办事稳妥,人还沉默寡言,一点都不呱噪,简直是方方面面都很得先生的欢心。
先生给甲辰服了十几天的药,把他身上的毒拔除之后,还格外优待地给他配了两副养气生肌的补药,外赠一瓶自己秘制的“福罗丹”。
甲辰的身体已经痊愈,先生这“福罗丹”,其实是有点端茶送客的意思。
甲辰当天啥也没说,到了夜里,却跟赵宁一起,敲开了先生的房门。
甲辰和赵宁单膝跪地,一起给先生行了个大礼。
“大恩不言谢,不敢妄提‘报恩’之事。只是先生如此高明,破了左监卫的毒,大统领必然不会放过先生。先生处境危险,甲辰不才,愿常侍左右,保护先生安全。”
先生坐在书桌后面,眼睛从手里的医书边缘瞥过去,看了甲辰和赵宁一眼。
先生淡然道:“不必了。我行医多年,时常有因救了别人的敌手,而被记恨暗害的时候。”
先生淡淡一笑:“我这些年过得好得很,比左监卫更厉害的敌手也遇到过,不是也没事吗?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寻生计去吧。”
甲辰还想说什么,先生一摆手,命他们速速退下。
第二天一早,甲辰和赵宁就告辞离开了,什么话也没留下。
被先生晾在一边多日的文娥,此时终于可以挤到台前,让先生注意到她的忧伤。
“姐姐。”文娥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先生手里拿着一把秤,正在药房里配药,听到文娥的话,完全没反应。
“姐~姐~”
文娥加长了语调,可怜巴巴地凑到先生鼻尖儿底下,泫然欲泣道:“你怎么都不关心我。”
先生忽然笑了,眨着眼睛看了一眼文娥,没说话,转了个方向,继续配药。
文娥换个位置,继续逼视先生,撅着嘴扒拉先生的秤。
先生觉得好笑,问道:“你想我关心你什么?是要我问你为什么伤心吗?”
“哈哈哈!”先生忽然大笑起来,又道,“这还用问吗?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谁?哈哈哈!”
文娥被先生笑得很没面子,插着腰,瞪着先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