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打了个哈欠,金风晓目瞪口呆地听了半天,张着嘴半天回不出一句话来。他万万没想到,多少年来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天大的事情,到了先生手里,就这么轻描淡写就结束了?太不可思议了吧?
先生见金风晓没什么话说,就挥手赶紧让他退下去了。
金风晓提着、抱着一大堆方子和药品,从先生房里出来,正遇上甲辰给先生端粥过来。金风晓对着甲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点什么。甲辰看了金风晓一眼,面无表情就走过去了。
金风晓再往外走,就遇上了正在收拾手术室的赵宁。
赵宁满脸笑容,急忙迎上来,笑着解释道:“先生就是这个脾气,金大哥千万不要介意。最近先生毒症看太多,有些心烦了。她喜欢治些疑难杂症,不爱看这种简单重复的病症,因此态度上多有怠慢,还望金大哥多多包涵!”
“小病?”金风晓讷讷道,眼神空洞地看着赵宁,问道,“我的病能好吗?”
金风晓这么一问,倒把赵宁吓一跳,急忙问道:“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能好……”
“哎呦,”赵宁提着的一颗心,“咚”地一下掉到肚里,泰然道,“那就得了。先生说谁三天能好,从来都到不了第四天。我就没见先生失过手……”
赵宁话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看见,一直都精明老练、叱咤风云的硬汉,忽然眼睛一红,哭了。
金风晓流着泪握住了赵宁的手,哽咽道:“那我夫人和女儿身上的毒能解吗?”
“什么毒?”赵宁问道。
“落琼花。”
赵宁长出一口气,一拍胸脯:“那个毒好解!我都能解……”
金风晓双腿一软,抱着赵宁的腿,哭着跪了下去。金风晓眼泪纵横、泣不成声,哭得又欢喜、又伤心。赵宁很能体会他那种解脱牢笼的心情,陪着金风晓跪着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