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不过,我也不能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韦殊夜不可思议地看着先生,震惊得像被雷劈过一般。
“你……”
先生显然是动了真怒,不管如何用理智压制,都有些压不住火。
她瞪着韦殊夜,发怒道:“就让董家根据法条治你的罪!另外,你、你爹、你弟弟、再加你爷爷,一人领一百大板。你太爷爷年纪太大,这一次我就免了他的刑。还有薛家父子,你在外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居然又瞎又聋,什么都不知道!我还留着他们做什么?!一起挨板子吧!”
她又看了看韦殊夜那弱不禁风的身板,冷冷道:“你的身子,昭寒宫的板子,你一板都受不住。好在你还有一双儿女,现在也都十几岁了,他们比你耐打,就让他们替你挨好了!”
先生说到这儿,想起些生气的事情,大骂道:“韩凌馥这个混账东西!养儿不教,撵出去就完事儿了?他该再加一百大板!韩夫人那么贤淑温厚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大逆不道的逆子?果然是慈母多败儿!你本事只有豆丁大,胆子倒是能包天!昭寒宫四百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被立成继承人后,又赶出家门的!你可真能干!”
听人提到了他的母亲,韦殊夜眼睛红了,眼泪扑扑簌簌往下掉,只听先生继续骂。
“韩凌馥这个不尽父责的混账!刚把你立为继承人,连规矩都没教全,就把你赶出去了!毒蛊之术是昭寒禁术,除了阮氏主君谁也不能使!你那个混账爹,没跟你说过吗!”
韦殊夜哽着喉头,低声道:“我以为……我以为,阮氏主君到阮凌秋之后就绝户了……”
“绝户?还差点。哼哼!你是以为阮氏绝了户,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吧?”
“不敢,我是担心昭寒宫最厉害的毒蛊之术会失传……”
“哈?”
先生心说:歪理真多!鼻子都被他气歪了!
“行了行了!”先生摆摆手,不准他再说了。
不过,看他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虽然很没出息吧,但毕竟是自家人,所以,还是有点可怜他。
先生火气稍灭了一点,语气温和了一些,但态度还是强硬,道:“你们家,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再加上你弟弟,我都是无所谓的。我不杀你,是看你娘的面子。我不想以后的几十年,每次见到她,都要被她埋怨。韩殊,你有一个好母亲,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不要再惹她伤心了。董家在昭寒宫,除了执掌刑罚,医术也是最好的。你这人鬼不像的样子,不要让你娘看见,等好了以后再见她吧。”
先生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片绿叶。这绿叶鲜嫩得,就仿佛是刚从枝上摘下来一样。先生将绿叶用指尖一捻,这叶子就变做一团绿雾,向着韩殊飘过去。
韩殊一见绿叶,就两眼放光,见绿雾马上就要将他笼住了,慌忙抓住最后这一点时间,焦急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