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头戴草帽,身穿玄色布衣,低头从门外进来,与方幽晓对望一眼,方幽晓赶紧就出去了。先生进京以后,曾命左监卫四处探访他的下落,皆一无所获。今日一看,方幽晓跟他之间,可不只是简单地认识,而且,似乎也没打算避讳着她。好啊……
他一进屋就摘下草帽,露出一张俊美的脸。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先生还是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心脏狂跳数下,站了起来。
三月不见,他毫不见外,一来就绕到书桌后面,拉住了她的手。她急忙后退一步,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那张完美无瑕的笑脸……碎了……
他幽怨道:“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她摇摇头:“你没有错,错在我。”
她后退几步,跟他拉开一点距离,示意两人隔着茶几在窗下坐着说话。她喊赵宁上茶水后,留在屋里待命,不给王珩留空间跟自己独处。
王珩在桌边坐下,也不说话,只管眸光幽深地将她望着。她不能示弱,只能望回去,坚持了片刻,便感觉有些吃力。他的眼睛又漂亮又深沉,仿佛会说话一样,将那一腔深情脉脉传来,真的比开口说话杀伤力还大。她叹了一口气,只好率先打破僵局。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这里的事情办好了,想接你一起回荆州。”
“我还有事,不能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我早知你会如此说。那等你左监卫的事情了了,你回家吗?”
“我……事情很多,但……还是要回去的。”
“好,我信你。”王珩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两步,道,“那就等你忙完,咱们一起回去。”
先生的书房是里外三层套间,外间是书房兼会客室,中间是起居室,最里边是卧房。王珩像主人似的,将房间里外巡查了一遍,然后就拱手告辞,拉门要走。
先生觉得王珩的反应很奇怪,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问道:“我听说你父亲被下了天牢,现在被太后赦罪了?”
王珩驻住脚,看了一眼赵宁,不说话。先生只好摒退赵宁。
王珩将嘴唇凑到先生耳边,低声道:“我将天牢里的人掉了个包,现在已经将父亲和大哥都送回了荆州。”
先生大惊:“你好大的胆子,这事如果败漏,那你全家都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