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开车的速度放慢了些，许久他才道：“我知道，你嫌我烦。”
杜辰燃的目光往他那边瞄了一眼，姜辞依旧看着前方，但声音里却带着些许的委屈。
他都不用再说什么了，此时的杜辰燃就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说了重话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慌的很。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换一个生活方式！”
杜辰燃有些后悔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不过她就是这么个人，不粘人，也受不了别人粘她。
她觉得姜辞哪哪都好，能跟他过一辈子，那是她三生有幸。
但哪哪都好的姜辞也有缺点，那就是太粘人了！粘人到几乎杜辰燃几乎没有了自己的生活。
下了班就要回家，不回家姜辞也会和她一起吃饭，吃完饭再一起回家，第二天再送她上班，然后再接她下班，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斥着姜辞的身影，这确实让杜辰燃有些喘不过气来。
正在杜辰燃想着怎么说话会委婉些时，姜辞收了笑容，轻微地叹了口气，“你难道不是故意在回避我么？”
当姜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辰燃无法反驳，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最近这阵子应酬增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头。
或许是被戳破了，有些尴尬，一向理智的杜辰燃也开始口不择言，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论是谁，被二十四小时盯着能不烦么？退一万步讲，我如果真的想和你分开，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杜辰燃的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姜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此时也已然消失殆尽了。
“是啊，没有意义。”姜辞转过头扫了杜辰燃一眼，轻声说道，“你要想跟我分开，我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的姜辞，眉眼之间都带着愁云似的，杜辰燃后悔了，她不该说那些话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杜辰燃解释道。
然而姜辞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一直到家里，姜辞洗完澡上床睡觉都没有再开口，杜辰燃当然相当后悔，或许很多时候她只看到了姜辞围着她打转，给她带来了压力，却没有看到姜辞身上的压力比她更大。
有的人连靠近她都不敢，觉得她与生俱来的不好靠近，而姜辞却每天和她朝夕相处，为了她忙上忙下。
不论是谁，跟她在一起都会有压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