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傅沉是兄长……可惜她已经和石婶说过自己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了。
思来想去,仍旧不知如何回答,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是……我……”
“我是他夫君。”
傅沉忽然说道。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说“今日阳光不错”一般自然 。
宋语山猛地转头去看他,朝他询问般地挤了挤眼睛,却被“夫君”二字呛到,咳嗽一阵之后红了脸。
“真的吗?怎么没听语山说过?”石婶仍旧狐疑。
“她害羞罢了,”傅沉把拐杖捡起来,双手递给她,又道:“看到语山无恙我便放心了,多谢大娘的照顾,改日定当登门厚谢。”
“别别,千万不用这么客气,”石婶见宋语山含羞带怯的模样,顿时疑虑消散,眉开眼笑道:“小伙子身手不错,幸好是躲开了,不然可真是……哈哈,快进屋,先歇歇脚,对了,我闺女薇薇怎么没一道回来?”
傅沉道:“她在后面的马车上,我骑马来,稍微快些,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他们也该到了。”
“那就好,来来,请进请进,”石婶推着门,将傅沉和宋语山迎进来,又对着门外的乡亲们说道:“没事啦!大伙儿都回吧,是这丫头的相公,自己人!”
但这些乡亲从未见过打扮如此华贵,面容如此英俊之人,都有些好奇,纷纷围上来和石婶打听闲聊,而石婶又是个爽朗爱显摆的,四舍五入把傅沉当做了自己家人,莫名有一种骄傲感,于是她把两人推进屋后,自己反倒留在外面和众人寒暄。
宋语山先拿眼睛白了傅沉一下,说道:“干嘛这么说?”
傅沉轻笑一声,说道:“这样最省事。否则怎么办?几顶‘登徒子’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你才高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宋语山嗫嚅道。
“怎么,真害羞了?”傅沉忽然凑近了些,略有些深情地望着她,侧头说道:“你可别忘了,你是答应过嫁与我的……”
“那也只是答应而已!”宋语山慌忙反驳;“你又还没娶我。”
傅沉又笑,眼里有几分暖意,眸光一闪说道:“原来是嫌我动作太慢了。乖,不要着急,等我们回到府里 ,我马上便去筹办。”
“谁急了!石婶果然没叫错,你就是个登徒子!”宋语山气得瞪他,像是要把他瞪出一个窟窿来,但不知为何,却在傅沉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几分一闪而过的痛惜。
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宋语山有些不解,顺了顺气,又道:“……我看倒是你不大对劲。”
不仅是眼神有些奇怪,就连脸色也比方才在马上时苍白了一些,细看之下,他眼下乌青,眼白之上布满血丝,眉宇间透着不同寻常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