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山仍是不放心地给傅沉把脉,这一次他的脉搏终于正常了,此次来渝州,几间大事都得偿所愿,真是令人欣慰。
傅沉叮嘱她:“回京之后,还是照例,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蛊毒的事情。”
宋语山帮他拽拽被子,道:“我知晓。若是让那个大坏蛋给知道了,怕是又要琢磨你别的了。”
傅沉轻笑,心里却想着,怕不是只琢磨他自己,到时候定然要连着宋语山一块琢磨的。
两人才说了几句悄悄话,便听闻外面忽然嘈杂起来,傅沉下意识地探起半个身体,却又在一阵剧痛中躺了回去,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宋语山瞪他:“你躺好!阿娘才说完你便忘了么,至少三个时辰你都不能动!”
“我还……嘶……真忘了……语山,外面这么吵,恐怕不是小事……”
“好啦你别动,我去找罗战问问。”
宋语山在他胸膛上轻轻拍了拍,刚一打开药室的门,罗战直接从外面扑了进来,忙乱地朝宋语山点了点头,大叫着朝里面走去:“侯爷……啊不!公子!公子!您看啊!有鸽子!”
傅沉皱着眉瞧他,道:“我看见了……”
能看不见么,罗战激动地举着一只肥硕的信鸽,慌慌张张地差点就把鸽子怼在傅沉脸上了。
“把信取下……”傅沉话音未落,忽然视线定格在了信鸽双腿的位置。
——是一双靛蓝色的爪子。
傅家有一个世代沿用的传统,以信鸽爪子的颜色区分信件急缓,像这样靛蓝色的,是急中之急、重中之重。
傅沉当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精神绷紧,亲自接过鸽子摘下那封信,展开后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那封信很短,但傅沉却看了很久。
半晌,他终于放下信纸,合上眼帘,低声道:“罗战,告诉外面的人,三个时辰之后,连夜回京。”
罗战有些惊慌,却没有多问,只是照办了,随后外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宋语山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心跳个不停,她吞了下口水,小心地将信纸从傅沉指尖抽出,没有什么阻碍。
然后她看信的双瞳慢慢瞪大。
信上写着:百厌国卷土重来,战事突起,安庆、颍州、顺昌三城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