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我觉着你援手良多, 若你当真有难, 我不能袖手旁观。”陆听溪低声道。
“那是否等同于关心我?”男人猛地逼至近前。
陆听溪唬了一跳, 欲待再退,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再退就掉湖里了。”
手腕似被一圈热烫烙铁箍住,一股大力猛然牵引下, 少女一头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男人衣裳上熏的是寸香寸金的龙涎, 又不知为何,带了霜竹薄荷之属的冽冽清气, 但这并不能掩去那透衣而来的火热温度。
谢思言圈住怀里温软娇躯的一瞬, 只觉全身血脉骤然躁动。
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甚至行事强势, 强自压抑、甚至不揽功劳, 不过是另有因由。他又不是什么不争的性子。
甚至,他还无数次想过先将小姑娘娶回来, 等她及笄再圆房——左右要先把人圈在自己身边, 他不能忍受她跟旁的男人走得近。
但后来也因着那个因由作罢。
熏风拂过, 方才喝的竹叶青后劲仿佛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头脑中似乎有什么瞬间炸裂开来,浑身血液化作炽烈奔扩的熔浆,灼得他气息益发紊乱。
陆听溪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忖着他约莫是酒劲上来了,奋力推他,让他去掬一把湖水醒醒神。
自她坐进船里,他一句正经话没说,如今竟还撒起了酒疯,分明方才还说自己清醒得很。
陆听溪听闻酒醉之人最是沉重,眼下搡了半日,眼前男人果然不动如山,她急得满头冒汗。
他方才表现得太过正常,让她当真以为他头脑清醒。她隐约记得谢思言酒量尚可,今日究竟是喝了多少,怎醉成这副样子!
她脱身不得,喊又不敢喊,正六神无主,忽闻一阵脚步声远远而来。
似是有一群人正迅速朝船坞靠近。
陆听溪吓得魂飞魄散,压低声音急道:“有人来了,快松开我!”
谢思言耍赖似的,箍在她腰间的力道不减反增。甚而至于强行将她挟到乌篷船的竹篾篷里,随了心意按她在船板,低头迫来。
陆听溪有生以来从未和一个男人靠得这样近,瞧见他直直压下,懵了刹那,偏转头躲避。男人的唇轻擦过她脸颊。明明只是极短促的触碰,却莫名燎起一簇火来,烧得她满面红潮。
他就势伏在她颈窝间,炽烈的吻伴着他火热的气息,在她颈间流连,须臾,又飞快上移,在她眉眼之间啄吻。少女被他紧密桎梏着,浑身上下只有头能动,但根本避不开他的掠夺。他的吻始终追逐着她,仿佛饿狼渴求鲜肉。
陆听溪只觉压着她的这具躯体山一般不可撼动,又灼热似火,呼吸之间全是男人身上混了香料的馥馥雅香与美酒的醇烈酒气,面颈异常敏感,他每一次舔吮都引得她浑身战栗。
外面脚步声似乎越发急促,一声声撞入她耳鼓。惶遽,茫然,焦灼,万端情绪齐齐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