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他气得两眼一翻厥过去:“什么要紧事能比你的婚事更要紧!”
“金刚寺的主持今日开坛讲禅论道,孙儿还要赶着去听。”沈惟钦言罢,拂袖而去。
他尚未迈出楚王的书房,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巨响,大抵是楚王盛怒之下砸了锦屏一类的物什。
他连脚步也未停一下,只手里紧捏着那个破损的护身符,一径去了。
陆听溪觉得谢思言会被她的画气得不轻,却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光景,那书筒竟又传了回来。她好奇之下,飞快拆了书筒查看。
但见她的画又被送了回来,只是上头多了两行遒逸丰筋的行草——
想骑我就直言。
听溪妹妹竟连我们暮年时的相处光景都已预想好。
她一愣,仔细一看,发现她先前画的那只眉清目秀的猪竟被他添上了几道皱纹。
她对着那幅画翻个白眼,随即目光又落在第一行字上。
什么叫“想骑我就直言”?她怎觉着这话另有深意?
不过她下意识就觉得谢少爷写的不会是什么正经话,也不好将之拿去向旁人请教。
又抓耳挠腮想了半日,仍是毫无头绪,她只好暂将画收起。打算将书筒也连带收起的时候,她发现里面还附了一张小字条。
字条上只有两句话——想我时捉一只螃蟹,待我回去数蟹。
陆听溪嘴角微撇。
想太多,她才不想他。
不过这家伙倒是提醒她了,而今正是蟹肥之季。
她要让厨房做几只麻辣小螃蟹,再来一只清蒸螃蟹,一只芙蓉螃蟹,再配上一碟蘸料……
想想这些,又饿了。
阮氏在陆家这边住了几日,便回了宁津,齐正斌也跟着一道离开。
陆听溪其实觉着她这表姨人倒还不错,只是因着先前议亲不成,总还是难免尴尬。后来谢思言那样提醒她,她就打算跟齐家人保持距离。
回头想想,她眼下对于谢思言的信任已经快跟她爹娘齐平了。
她知道谢思言留在武昌府应是仍在查探他母亲的事,迟迟未有相关书信传来,大约是还没有什么结果。她心里总还是惦记着此事。静候谢思言音讯期间,她出了几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