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言仔细查看了钥匙、舆图和木盒,道:“难说。”
这个深坑可能并非捕猎用的。
他一时看不出那舆图上画的是哪里,还要等出去后好生琢磨一下。
“若真是什么藏宝图,等你回头寻着宝贝了,给我分些零头就成。”陆听溪笑道。
“听溪,”谢思言突然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可想我?说实话。”
他直直望来,目光犹如幽潭深渊,不知为甚,陆听溪觉着略窘。
这问话过于突兀,她微垂了头:“有时候确实会想到你。我也挺担忧你那边的状况的,只是你并不在信中说明,我寻常也不敢问。”
谢思言嘴唇微动。
——听溪,你可曾想过你往后要嫁什么人?
——你瞧我如何?我觉着我们还挺般配的。
——谢家宅邸大得让你迷路了好几回,你若过来,我给你辟出个七间七架的院子做你藏书绘画之用。谢家的厨子手艺也是顶好的,不论是螃蟹还是猪头,都能变着花样给你做。
……
这些都是他想说的,也是他来之前打过腹稿的,但临了,他却又咽了回去。
他的手指一直紧蜷着。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得先将那件事处置好。
决定暂缓探小姑娘口风后,他心里竟有一种隐微的轻快。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也是害怕被拒绝的。他自认心性尚算坚韧,但在这等事上总是格外敏感的,她若是直接否了,他非但尴尬,还难免心生挫败。再者,遭拒后,两人也很可能回不到从前的自然随性。
虽然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不会放弃,使尽手段也要娶到她,但总还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
他来扬州之前想得过于简单了,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何况眼下这境况不适合论起雪月风花。他原本准备了个正式些的场景,但被这意外给搞砸了。
谢思言深吸口气。
等他将那件事理好,再好生布置一场。
近傍晚时,杨顺终于发觉不对,带人寻来。坑壁仍湿滑,谢思言在杨顺等人帮助下,带着陆听溪出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