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客气,不过顺手的事而已。我先前所为,不论如何,终归是给世子和陆家添了麻烦,我事后想起,总觉过意不去。如今自然能帮则帮。”
从茶楼出来,谢思言沉容对杨顺道:“去查查沈惟钦前阵子在庙里做居士的时候,都见了什么人,做过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惟钦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第42章
光阴捻指, 不觉间已到了十月末。
谢宗临催促回京的家书几乎三两日就要来一封,言辞也一封更比一封严厉。
谢思言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回京。他渐大之后, 他爹已经很少对他用家法了,但祭祖确乎是大事, 他若是不能在冬至前归家, 他下回见到他爹的时候,可能当真要被打断腿。
他赴京之前, 私下里见了陆听溪。
陆听溪近来养了只长毛兔,谢思言总夸赞说她抱着兔子的模样像极了月宫姮娥,她因此心绪大好, 兼且确实喜欢这兔, 来给谢思言送行时便也抱着它。
她腾出一只手, 递过去一个护身符:“这是我前几日去庙里求来的, 开过光的,内置灵符,保你一举登科。”
谢思言仔细端量护身符一番,珍而重之地收下, 随即俯身:“如果你还能再给我些旁的好处的话,我觉着必定事半功倍。”
陆听溪问他要什么好处,他侧头对她,指了指自己一边脸颊, 随即闭眼等着。
陆听溪尚未反应过来他此举何意, 她怀中的那只长毛兔已仰起脑袋, 一跃而起,炮弹一样直直朝谢思言的脸颊撞去。
谢思言五感过人,隐隐感到有什么朝自己脸颊靠近,一时倒觉难以置信。他也不过逗逗她,小姑娘何时这样上道了?
他这念头还没转完,顿觉有一团毛茸茸的温热贴了上来。
饶是谢少爷素性镇定,此刻也不禁心头一惊。
这毛至少三寸长,哪里是人嘴!
兔毛又长又软,陆听溪自打养了这只兔子,都是拿它当手炉使,连炭都省了许多,如今兔子离了手,当下就觉出寒风凛凛。
然她弯腰要将兔子重新抱起时,却被谢少爷抢了先。
“你哪里弄来的这只妖兔,”谢少爷握住兔耳朵,将那只兔子悬空拎着,“好大的兔胆,竟轻薄到我头上来了!”
陆听溪忙接住不断踢腾惊挣的长毛兔:“你轻点,兔耳朵很脆弱的,这般提溜着,会伤着它。这是父亲买来给我解闷儿的,也没说是什么品类,只道是打一个胡商那里买来的,说是一只外邦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