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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时,陆听溪仍瘫在衽席之上。
她迷迷糊糊觉着枕边人起了身,又隐约听他跟她贴耳说了什么,后头他似乎帮她掖了被角,还在她颊上吻了一吻,但她乏得很,记不真切了。
横竖也不必晨昏定省,更不必在尊长面前掩饰迟起的缘由,近晌午时她才起。
谢思言走前给她留书一封,说他得空就会来看她,让她安心待着。
她坐在妆台前梳妆时,拿着谢思言那封信颠来倒去地看。她听说他晨起后,统共写了三封信,最后将前面两封都按进笔洗里浸了,最后写了这封。
那他前面都写了甚?
陆听溪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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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钦去牢里看过谢思言后,就入了一趟宫,去拜会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镇定如常,仿佛外廷的那些纷扰与她半分干系也无。沈惟钦叙礼寒暄后,太皇太后甚至与他闲谈起来,问了他母亲的近况,还问了他的婚事。
沈惟钦一一答了,太皇太后见他说了半日,并无离去之意,问他可是有话要说。沈惟钦倒未曾遮掩,只略一迟疑,道:“曾祖母对现今外廷之事如何看?”
太皇太后搭他一眼,曼声道:“你觉着我会如何看?当初我力排众议让你祖父出面主政,便惹来物议汹汹,如今这等局面,我也没甚说话的必要。等仲晁那边有了结果再说。”
沈惟钦问:“曾祖母可信魏国公世子当真如仲晁所言那样?”
“我信与不信,对局面有何干系?”
沈惟钦道:“曾祖母不必如此,我隐隐记得,曾祖母先前在我面前还不是这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是不了解曾祖母的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