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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花绮陈述当今圣上下令剿杀楚家一族的说法,在场的一干皇亲贵族皆感错愕。

「楚隶?我听说过此人,是昔日圣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官拜三品,后来却不知为何缘故辞官回乡,更不知为何缘故,在他家宅内被刺杀身亡?妳皇叔确实对我提过这件事,且他语气中隐约透露着遗憾……

「唉!谁想得到,楚捕头居然是楚御卫的儿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可我万万不会相信,你皇叔是楚氏灭门血案的主使者,平日他虽然有些皇帝架子,可他至少是个亲民爱民,黑白分明的泱泱君主,绝对不可能会滥杀无辜。」靖王爷难以置信的说。

「除非向圣上求证,否则,咱们也难判断这血案背后的真相,也许是楚捕头的父亲当真做了什么罪无可赦,该罪诛九族的事;也或许是皇叔一时不察,遭小人蒙蔽,才殃及无辜。

「总之,咱们根本不该如此轻率的就斩了楚捕头,无论真相如何,事情总该查个水落石出,给楚捕头一个交代。」任昕提出他的看法。

「姊夫说得有理,其实,圣上不是无道昏君,从他愿意提携、愿意供给洗别家父冤情的机会便足可证明,他是个借才爱才的君王,因此,我赞同姊夫的说法,咱们该暂缓行刊,先查个透彻清明。」尹鸿飞附和。

「大姊夫、二姊夫,花绮在此代天漠谢过你们的热心,可惜皇命难违,更难的是,楚氏五十余口人命再难复生,天漠心上的血痕,也永难抹乎。」花绮绝望的摇头。「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承认自己勾结乱党?只因我太了解天漠心中的两难--其一,行刺若成功,血仇是报了,但国家社稷的根基可能也会倾圯,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话说回来,放着血仇不报,他苟活人世也难得平静、难图心安,更无颜见泉下父老,因此,为求周全大局,我俩只得出此下策,至少我俩没有危害社稷,也不求苟活人世。」

花绮噙着眼泪,哀恳的望着父母。「阿玛、额娘,这会儿你们定能明白天漠与我『今世今生作有情痴,人间无处着相思』这类人的痛苦了吧?」

「我的儿呀!妳为何这么痴傻?这原不是妳该受的罪,妳该偿的孽啊!」芹福晋也掩口啜泣,「人世间的情爱,本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回头吧!绮儿,今日失了个楚樵,明日阿玛、额娘再帮妳找户好人家,生几个胖娃娃,包管妳一旋头便将他忘了……」明知女儿会对她的话心生反感,可身为一个母亲,面对一心寻死的女儿,她又能如何呢?

「是的,妳大姊夫任昕的二弟任皓贝子已开口同我提亲。」靖王爷赶紧附和。「绮儿,咱们可以马上办喜事,只要妳点头,妳大姊夫保证怡王府没有人敢嫌弃妳!」

「阿玛、大姊夫,请别再为我白费心机了。」花绮断然的拒绝,「阿玛,『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遗只成悲。」女儿已是天漠的人,即使他人不嫌弃,女儿也不能背叛天漠。

「额娘,在女儿心中,其余本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唯天漠例外,他是女儿的心、女儿的眼、女儿的呼吸吐纳,女儿不羡富贵权势,也不敢妄想今生今世,只求阿玛和额娘成全,成全我俩的来生来世。」说到这,花绮泪已成川成河。

芹福晋与另三位女儿纤月、水翎,镜予又何尝不伤心,她们简直可说是哭成一团了。

「是、是!都说是为了成全妳的来生来世,可妳却忍心教妳的亲人手足痛苦这一生一世,妳人走了倒干脆,没知没觉的,可咱们却得活着终生抱憾,白受罪……」芹福晋心痛至极,声泪俱下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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