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见。”杨晨也觉得让薛凯和他们一起走有些不妥，便和他告别，一个人走到车的后门。
“坐前面吧。”张铭说道。
坐前面又没什么，杨晨打开车门，进了车。
“你怎么还来接我？”杨晨问道。
“给你送个东西。”张铭从杨晨脚下面拉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的，是一盆仙人球。
这盆仙人球，杨晨在张铭发的照片里见过。它的颜色比照片里的还漂亮，看来，张铭把这颗仙人球养的很好：“你可以回去再给，没必要专程过来。”
“我怕我进了那个门，就不想再出来。”张铭回答。
杨晨抓着仙人球的盆，强作镇定：“怎么会？”
“和你住一起，可比和南遥住在一起好太多。”张铭过头，笑着说。
“也是，总要给她留饭。”他是傻了还是怎样，觉得张铭一开始说的话，有别的意思。
“赚钱的方法，我想到了。”杨晨抬头看着前面的路，没有和张铭商量的意思，“只有我和杨宋两个人住四室一厅过于浪费，我决定把多出来的两间房租出去。小的八百，带卫生间的一千，其中包括水电和暖气费用。”
“给学生租？”张铭一听就知道杨晨的出租是面对哪类人群。
“主要是给学生，薛凯已经决定来租房，再招一个人就好。”
“一个月一千八，够你和杨宋两个人的开销吗？”除去各项费用，这些钱剩不下多少。
“可以让他们一次性付清半年的租金，赚的钱就足够我们花到读完学习班的课程。”这些杨晨和薛凯已经讨论过，薛凯说他可以先付半年的租金，反正他早就打算今年暑假不回家，留在这里学习。
“小晨，我可以先给你借钱，等你赚钱了再还我。和别人一起住，肯定会影响你的生活，甚至影响杨宋的学习。”他想让杨晨有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不想让薛凯和杨晨一起住。
“虽然我灵魂是十七，但是在别人眼里，我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张铭，请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杨晨认真道，“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招租的事情。”
张铭强势道：“那些来租房子的人，必须先过我这关。”
“你不会要求太高吧？”杨晨担心道。以张铭的高标准，他真怕所有来租房子的人都被他赶走。
张铭不吭声，专心地开车。
到了二十五楼，杨晨习惯性地跟着张铭一起走，站在他身后等他开门。直到张铭打开门，回头看他，杨晨才意识到自己进错门了。
“习惯了。”杨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向旁边的门走去。
“慢着。”张铭抓住他的胳膊，“杨宋在我这里。”
杨晨走进去，一模一样的新拖鞋放在鞋柜里，应该是南遥买的新的。拿出来，穿上，尺码也和他以前穿的那双一样。
“爸爸，张爸爸。”看见两人回来，杨宋走了过来，穿在身上的花格子小衬衣袖子湿了一片，胸口也湿湿的。
“怎么回事？”杨宋不是那种笨到随便弄湿衣服的人，而且，那些水渍的形状分明是眼泪和口水。
杨宋委屈地抿着嘴不回答，围着围裙的南遥笑眯眯地出现在他身后：“是被小女生弄的哦。”
吧嗒吧嗒的拖鞋声，一个拿着冰激凌的小女孩穿着大号拖鞋跑了过来：“哥哥，我给你吃一口。”
她踮着脚，把放满冰激凌的勺子递到杨宋嘴边：“啊……”
杨宋避开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杨晨：“爸爸，从我在学校里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跟着我，我一甩开她，她就哭。”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杨晨问道。
“恩，觉得南遥阿姨对小女孩比较有办法，就把她带到张爸爸这里。”拗不过一直把勺子往他嘴边递的小女孩，杨宋只好低头咬了一口冰激凌，他目露凶光地瞪着露出甜美笑容的小女孩，“不要再给我喂了！”
“哥哥，你皱眉的样子好漂亮！”四五岁的小姑娘，对于杨宋的恐吓毫不惧怕，“再来一口。”
“南遥，问出她妈妈的电话号码没？”这个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应该是某个老师的孩子。此时放学这么久，她妈妈一定急死了。
“她说我是坏人，不告诉我。”南遥摇摇头。
“以后没事别逗小孩子玩。”张铭瞪了南遥一眼，把希望寄托在杨宋身上，“杨宋，问一下小妹妹妈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杨宋点点头，对忽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说：“你妈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