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就再次来到了被紫藤花包围的庭院。
“您早就知道了。”
他单膝下跪行礼后,注视着站在屋檐下的产屋敷耀哉。
这是个风平浪静,天气晴朗的好天气。
产屋敷耀哉面上蔓延的疤痕已经使一只眼睛彻底失明,但眼神依旧带着与过往无异的温和。
“您早就知道一切了,是吗?”
“是的。”
听见他不带丝毫虚假的回答,九原柊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虽然不知道您出于什么原因一直瞒着我,但今天不是来说那些的。”他定了定神,“如您所知,太吾的确拥有驱逐相枢的力量。”
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要鬼舞辻无惨相枢入邪,我就有办法在不造成任何伤亡的情况下,将他得到的相枢力量驱逐,而他为了以绝后患,一定会来找我,意图断绝太吾的传承。”
“所以我必须在驱逐相枢的同时从他手中夺回伏虞剑柄,将那把剑柄由您保管。虽然无法杀死鬼王,但对于夺回剑柄这件事我有很高的把握。”
产屋敷耀哉听完,问道:“为什么不是由你保管呢?那是太吾氏的东西才对。”
“……”
“柊,”他叹息般的说,“你所说的不造成任何伤亡里,有包括你自己吗?”
九原柊眼神平静地看着地上的泥土和石子,没有多加思考就做出了回答:“我认为达到那个目的,只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完全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是再好不过。
“为什么?”
“?”
“在没有完全明确情况的前提下,为什么你轻易就做出了让自己去死的选择?”主公说着,似是有些疑惑地侧过头,“你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图,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必须牺牲的念头。”
为什么必须牺牲?
九原柊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稍稍蹙起眉:“可是恕我直言,主公大人,身为鬼杀队士,应该早就做好了为保护他人牺牲自己的准备。”
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是的,可这和你的状况不一样。”
“战斗理所当然会造成死亡,但没有人是为了死而战斗。而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奔着那个终点去似的。”
“仅仅带着赴死的念头,柊,你无法战胜鬼舞辻无惨,也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话语平淡而温柔,就像天空中明亮如大理石的云层,却让九原柊感到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