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瑶尴尬地笑笑,“我平时都没去注意这些。”
“是是是,你以前都注意慕云枫,现在注意学习成绩,当然不食人间烟火喽。”
“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范雨瑶笑睨了她一眼,有样学样地将清凉油抹在太阳穴上。
“嘶,真的好凉。”被鼻炎弄得有些昏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难怪学子们的桌面上都常备这一盒清凉油,虽然味道呛了点,但提神醒脑的效果却很好。
“这些题帮我看看。”林笑将手中的本子递给她。
范雨瑶很少到学校来,大概一个月也就去两三次学校,平时都由林笑给她留练习材料划重点,而她则负责解答林笑的疑难问题。
林笑其实应该选择文科更为合适,她的理科成绩并不理想,在全班也只是中下游水平,特别是数学成绩更是大大拖了她的后腿。
而范雨瑶的理科远比文科好得多,她的理科成绩永远稳居年段前几名,对这么个大方的同桌,林笑也善加利用,将平时遇到的数理化难题全部记下来,等范雨瑶来学校的时候再一并解决,虽然一个月也就两三次的答疑时间,但对她来说也算是受益匪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看范雨瑶的解题,比老师写的解题步骤要认真细致得多,一步一步将所用上知识点写得清清楚楚,仿佛再难的题经她一解都变得一目了然了。
“雨瑶,你以后要是去做老师肯定能造福无数学子。”看着范雨瑶在纸上刷刷地飞速解题,林笑只剩下啧啧称奇的份。
“你最近成绩如何?”范雨瑶一心二用,一边帮她解题一边还有闲心和她聊天。
“好像比以前稍好一些,可能是逐渐适应了吧,不过数学还是很糟,特别是那些大题完全没辙,老师又老喜欢出那种又刁又偏的题,好像永远都不出我会的题,我都快烦死了,刚掌握的题型还没来得及有成就感,他就换了一种更怪的题型,存心要把我考倒啊。”
“是啊,想要摸准老师的心思可不容易,永远猜不到老师会出什么题。”范雨瑶感叹道,她发现每门课都有自己的套路,就是数学专门出一些古怪刁钻的题目,也难怪学生们抱怨,好在她对数字有天然的敏感,以不变应万变,在这门课上并没有多大负担。
“我那天翻了一下历届的高考题,都是中规中矩的,哪有我们老师出的这么变态,我看他就是存心整我们。”林笑抱怨道。
“你现在就开始看高考题了?会不会太快了?”范雨瑶觉得好笑,“离高考还有将近一年半呢。”
“现在还快?啧啧,整天不来上课的人果然没有紧迫感啊,没听到老班每次班会课的时候那番叫人寒毛直竖的精神喊话吗?我们要在高二结束之前把高三的所有课程学完,留下高三一整年复习的时间,她老人家说了我们班是不允许有一个同学拉后腿进不了重点大学的,这是远的目标,近的目标是不允许有一个人跌出年级前一百名,一旦有人跌出了前一百就要被她赶出重点班……”
理科重点班一共也就只有两个,人数加起来一百出头,没进入重点班的人挤破脑子想要到重点班来,重点班的学生也天天担心自己被挤出重点班,一个个都玩命儿读书,要保住自己的一席之地,也难怪人人都说南州一中充满书香味了,学校里的学生除了念书连半点文娱活动都没有,走到哪儿都捧着书,能没书香味吗?
下课时间操场上偶尔还有几个高一的学生打打篮球,高二高三的学生恨不得自己的膀胱再大一些,连厕所都不要上,实在受不了了,上个厕所都是跑着去的,分秒必争地回来看书做题,像范雨瑶这么吊儿郎当的真是异类中的异类。
“这么严重?”范雨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大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就看这次期末考了,如果有人考在百名外,你下学期就不会在我们班上看到他了。”林笑笃定地说,她自己心理也紧张得要死,“她还说了,班上要是有人考在年级六十名之外的话,这次寒假作业要加倍,八十名之后的要在班会课时上台做检讨……”
“考不好还要做检讨?”范雨瑶觉得自己光听就觉得胃疼,没想到在南州一中做学生是如此艰难。
“就是喽,我已经做好了检讨的准备。”林笑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们老班是不是变态,不过也不能怪她,听说隔壁班也是这么做的。”
“我听着都觉得怪压抑的。”范雨瑶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了,她从未经历过这样严酷的教学方式,她一向认为学习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去背负这些巨大的压力。
“高三有你压抑的,到时候有无数次省市质检考试,如果你没有拿到省市第一名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就算你生病老师也得把你押到学校做题。”林笑发誓这绝不是自己危言耸听,老师们对范雨瑶这样优待就是期望她能考个全省状元回来,质检考、模拟考就是实战演习,如果范雨瑶的实力和他们的估计有偏差的话,她就惨了,而且会比他们这些普通人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