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分数高得离谱,省质检考出这样的分数绝对是高考状元的苗子,可他们信义中学实在没这个底气啊,虽然人家是从南州一中来的,但这一年最重要的时间里她没有从老师那里得到任何教导,就靠自己在家里自学?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样,那还需要学校做什么,干脆全都停办好了。
“段长,我们发誓绝对没有手下留情。”阅卷老师们连连叫屈,本来信义中学的卷子一向很好改,这些考卷甚至可以作为他们枯燥生活的解压剂,因为学生们什么样离谱的答案都能写得出来,只要不停地划叉叉就可以了,在范雨瑶之前他们几乎没有改过一张像样整洁的卷子,当然白卷除外。
“客观题部分几乎是全对,根本没法扣分,主观题我们已经下了狠手了,扣分的点也很少,毕竟理科不是文科,还是以客观的成分居多。”阅卷老师们解释道,拿出标准答案和范雨瑶的卷子比照道。
“可这是省质检啊。”年段长一脸纠结,不是他们平时出的期中考期末考那种白痴卷子,往年这种省里统一出卷的考试,他们总是考得惨不忍睹,连上四百分的都是凤毛麟角,这下突然冒出一个七百多分的,着实把他们吓到了,“其他学校的成绩出来没有?”
“都出来了,三山中学的理科最高分是523分,平均分是351分,励志中学的理科最高分是514分……”这些都是南州倒数几名的中学,不过还是要比信义中学好上一大截。
“先别说这些,你告诉我南州一中的最高分是多少?”年段长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
报分数的老师愣了愣,要知道他们不关心南州一中这种名校的成绩,因为太没有参考性可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嘛,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报道,“南州一中的理科最高分是688,平均分是601……”
“这次省质检的状元又是南州一中?”年段长蹙着眉。
“如果不算范雨瑶的话,那么理科的最高分是在南州一中。”年轻的老师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南州一中的老师昨天还打电话到我们学校,问起范雨瑶这次的成绩。”
“你说这南州一中是不是有病,这么好的苗子当初干嘛往外推,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关心做什么?”年段长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这尊大佛啊,要不是当初梁氏施压,他压根就不想收这个优异的学生,范雨瑶当年在南州一中就是个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一个屡考不倒的学生,只要她在,谁都别想夺取她第一名的宝座,她被逼转学这件事还在南州教育界引起了小小的震动。
“教育局上午也打电话来关心她的成绩。”老师们一个个都很头疼。
年段长更加焦躁,“得,这回咱们在风口浪尖上了,你们告诉他们她的成绩了吗?”
“还没有,我们说成绩还没出来。”信义中学的老师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人问津很好混的日子了,突然被众人关注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要知道的。”年段长低咒一声,“不管了,就把范雨瑶的成绩报出去,反正我们只要确定改卷没有问题,他们爱震惊爱捶胸顿足爱觉得丢脸是他们的事,谁叫他们当初没事找事逼她退学,一中校长那个老糊涂,我要是他就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
“什么?”南州一中的教导主任石经纬霍然站起,“范雨瑶这次考了702分?”
“我觉得不大可能。”范雨瑶原先的班主任宋平勉强地笑笑,“信义中学那种地方,那些老师会严格要求学生吗?我看改卷放水的可能性很大。”
“理科的卷子客观题占了绝大部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觉得能放水到哪里去?”年段长赵临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们再去关心她的成绩有意义吗?”石经纬冷静下来,“不管她这次的成绩是真是假,也不管最后的状元是不是她夺去了,她都不再是我们的学生了,因为上次的事,我们已经丢了一次脸了,这次难道还要继续丢下去?所以抓好我们自己的教学质量是最重要的,你们两个肩上的任务很重啊,现在是冲刺关头,千万不能懈怠,咱们的学生还是有潜力的,我们要尽可能把他们的潜力给挖出来,所以多给他们一些压力也是必要的”
“主任的意思是,可以把范雨瑶的成绩透露给学生们知道?”赵临问道。
“不行。”石经纬摆摆手,“我们只要给学生们加码就可以了,把她的成绩透露给他们知道非但起不到激励的作用,还有可能打击到他们,再说,你们也知道张扬这件事情影响并不好,不过纸包不住火,这种事大家迟早会知道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当初李学杰许诺给我们的东西有的兑现了,有的已经无法兑现了,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老校长因此还在学校威信扫地,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了学校,竟然在临退休的时候走了这么一招昏棋,他自己也是懊悔得很,现在几乎不管事了,我也是没什么前途奔头了,你们两个还年轻,还有机会可以争取,但是千万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切不可因为眼前的小利而失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