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课是有平时成绩的,实验老师以为他是低血糖,隔了几天让他跟着别的班把实验补上,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中队长找他谈完话,他脑子里嗡嗡的,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同手同脚的回了宿舍。
中队长话没说死,先给他介绍了学校的心理医生,让他先接受治疗,最坏的结果就是退学了。
他马上去看了心理医生,电影里那个催眠不是很厉害么,也给他催眠一下,也许马上就好了。
坐在心理诊室里,医生很和蔼,按照惯例先问询:看见自己的血恐惧么?看见别人的血什么感觉?看见血腥场面会晕么?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他看着医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后也没有给他催眠或者拿药,只是笑着让他放松心情,下周再来。
他急死了,怎么可能等到下周。医生轻声细语的告诉他,他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治疗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甚至要做好一生同恐惧斗争的准备。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治疗要花费的时间远远超出他的期望,甚至根本就治不好。那段时间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绝望的时候。
他不敢跟父母说,讨厌同学看他的目光,看不到出路,一想到会被退学,心就慌的厉害。勉强去上自习,也完全看不进去。
在寝室躲了几天,每天看着书架上的教材,看着自己做过的一本又一本笔记。
难过慌乱之余,他又生出了一种不甘心的情绪。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得做点什么,他的偶像爱迪生说过:“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无法可想的事是不存在的。”
他又恢复了日常的作息,上课、上自习,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心理医生,虽然状态还不能完全的找回来,但是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黄蓓的关心,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正相反,有个人一起面对,他感觉好多了。不过那个果汁真是太难喝了,他这辈子绝不再喝第二口。
最近黄蓓的重心都放在李明普的事情上,陪着李明普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
黄蓓听着心理医生在那侃大山,有种世界观崩塌的感觉,这要聊到猴年马月?耐着性子陪李明普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治疗。
听到医生说下个周再来的时候,黄蓓立马起身往外走,可算完事了。
心理医生跟李明普交代了一下这周的治疗事项,余光看到同行的女同学已经起身往外走,赶紧叫住:“那位同学,你等一下。”
黄蓓回头,用手指了下自己。医生笑着点了下头,示意李明普先出去。黄蓓摸不到头脑的走回来,李明普跟黄蓓说了声外面等,就出去了。
在椅子上坐下来,黄蓓很好奇医生要跟她说什么,难道看出她有什么心理问题啦?黄蓓兴致勃勃的看着医生。
“你是他女朋友?”医生笑着问道。
黄蓓掉下脸,什么嘛,这都看不出来,还心理医生呢,很失望的说道:“我不是。”
“同学?”
“老乡。”
医生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老乡的情况有点复杂,他对自己的血不恐惧,血制品也没有恐惧心理,但是对活体实验反应很大。”
医生看了眼笔记本,又道:“这种情况脱敏疗法的作用不大,主要是要找到让他产生恐惧心理的原因。”
说道正题,黄蓓正襟危坐的点点头,“好的,怎么找?”
“他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所以可能是小时候的某些经历遗留下的影响,或者是一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黄蓓皱着眉道,“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平时多引导一下这方面的话题,有助于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