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蓓茫然的看着拉姆大妈的儿子扶着她离开了病房。明天不合适,那哪天适合?再过十天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谁来给他们手术?
“我们得学会尊重他人的信仰。”老爷子捏了捏眼角也离开了病房。
信仰真的比眼睛更重要么?恕她觉悟低下,不能接受这样的信仰。
一直到他们启程离开,拉姆大妈也没有等到合适的日子,也许她去别的医院医治了,黄蓓这样想着。
多吉告诉她,活佛会告诉大家应该去哪手术,不能去哪手术。
离开的时候,开了热闹的欢送会,说好的不哭,大家还是忍不住都哭了。藏民医生一直夸他们是好门巴,黄蓓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她没能把那孩子让那孩子活下来,也没有让拉姆大妈重见光明。
一路上都心情低落,舍不得大家,也舍不得藏区,虽然和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但是黄蓓还是觉得自己去对了。
大巴车进了校门,袁老爷子拍着她的肩膀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今后的路还长,要谨记此时的心情,不忘初心,未来会走的更高、更远。”
假期还有一点时间,黄蓓犹豫了下还是回了家。一进屋,老妈就从里屋冲了出来,照着黄蓓的后背先来了两下,“你个死孩子,叫你不听话。”
老爸也皱着眉,等着老妈又打了几下后才开口道:“行啦,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黄蓓在一边笑嘻嘻的任打任骂。
“瞧瞧这脸,都成黑妞了,去非洲都晒不出你这个色。”老妈心疼的摸了摸黄蓓的脸,“藏区苦不苦?”
“不苦,没你们想的那么差,就是想老妈你做的糖醋排骨,馋死我了。”
老妈又拍了下黄蓓的后背,“行了,行了,就你嘴巴甜,一天天得叫你气死,赶紧开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右訫:昨天没睡好,儿子发烧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
留在家好好让老妈出了几天气,黄蓓又不安分起来,何冰一直怂恿她去海市玩。确实好久没见何冰了,黄蓓也怪想她的。
现在高铁还没有修起来,从老家去海市要八个小时,明明两个小时的高铁线,硬是扭曲出个小于号。
黄蓓很早就想抱怨这件事了,终于在国内第一条高铁开通的时候,解了禁,每次跟何冰打电话都要抱怨一遍。
何冰很奇怪黄蓓的怨念怎么比她还大,每次做八个小时的又不是她。
黄蓓半真半假道我心疼你啊。
坐火车慢慢晃了一天,黄蓓只是后背有点僵,心情竟然还不错。看久了高原的辽阔,老家的青山绿水都显出一丝温婉秀丽。
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亲昵,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记得这种感觉,即使离家再久,去的再远,也不会忘记。
腿上摊开的是理疗师推荐的《黄帝内经》,身边有聊着方言的大叔大妈,窗外有转瞬即逝的草长莺飞,黄蓓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一下车空气就变了味道,是海城特有的咸湿味,黄蓓吸吸鼻子随着人流走到出站口。
海市是个大市,出站口人很多,黄蓓瞅了一圈没看到人,掏出电话正准备打,眼睛被从后面捂住了。
“猜~猜~我~是~谁~”何冰拉成了语调鬼声鬼气的贴在头皮后面。
“我猜你是聂小倩。”黄蓓笑着配合道。
何冰松开手,后面轻推了黄蓓一把,“我才不要当聂小倩,弄个人鬼殊途的结局。”
黄蓓顺势往前走了一步转过身,“谁说的,聂小倩后来嫁给了宁采臣做了鬼妻,还育有一子呢。”
何冰惊讶的睁大眼睛,“真的?电影里不是说转世投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