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在看手串,一定会被人当深井冰,因为她的手腕上空空如也。那个手串似金似木,凉丝丝的和所有九川的东西一样。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去到九川才会显形。
黄蓓想那应该是带到灵魂上了,浑身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心脏仿佛跳的快了那么一瞬。没事她就会摸摸手腕,尽管什么也摸不到。
和她料想的一样,很快她就轮转到心外科——郑铭的科室。巧的是正好和吴羽锡撞到了一起,倒霉的时候还有个同伴,也算是种安慰了,黄蓓拍着吴羽锡的肩膀叹息。
吴羽锡耸了下肩,这家伙又不知道犯什么病了。
其实黄蓓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郑铭很忙,忙到根本抽不出时间给她穿小鞋。她和吴羽锡两人全部被安排在病房,跟着住院医师。
黄蓓惊诧,“郑恶魔竟然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卡我名额。”
吴羽锡在核对药品,“郑老师最近在准备评职称的事。”
“他才多大就又要评职称?”这回黄蓓只剩下羡慕了。
吴羽锡把核对好的药品扔给黄蓓,“18号床。你有这个时间闲话,不如去多看点书。”
呵,你们这些成绩好的好厉害啊。“哎,不对啊,我怎么发现你对郑铭的事这么熟悉呢,说,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吴羽锡懒得搭理黄蓓,拿起听诊器转身走了。黄蓓赶紧推着车跟上,“哎,你等等我啊。”
心外科是个大科室,病人特别多,每天床位都是满满的,等着做手术的人从早上排到晚上。
21床的病人手术时间又往后拖了,这已经是延后的第二回了,郑铭把单子扔给黄蓓,让她去通知。黄蓓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毫无意外家属愤怒了,“又往后拖!你们医院什么意思?凭什么加塞到我们前面!是不是有人给你们塞红包了!你就说多少吧,我们又不是给不起!”
黄蓓侧了侧脸,避开喷泉一样的唾沫星子,“您理解一下,手术时间都是全院统一安排的,有危重病人进来,才不得不把一些不那么急的手术向后延。”
家属用手指着黄蓓,就差戳到黄蓓眼珠子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那么急?他们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
你们的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命了,更何况敢让你们拖,就是因为耽误不了你的命。不过黄蓓也能理解这种一拖再拖的烦躁心情,耐着性子跟家属解释,希望能够得到理解配合。
家属骂了一通,总算是把气出了,黄蓓这才被放了出来。摸摸脸,三尺厚的脸皮都被这狂风骤雨刮下去一层,好在她从小到大被教练、教官骂惯了,要是换个面皮薄的小姑娘,八成已经哭晕在厕所。
黄蓓有一次特意数了一下,其实一天下来对她说谢谢的,要比那些抱怨她的多的多。大概人都是对坏的事情格外在意,好的就觉得理所当然。
每当被骂的时候,黄蓓就默默的对自己说,想想那些感谢你的人,你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工作压力大,难得休息就得放松一下,现在跟吴羽锡离的进了,没事黄蓓就把他们小两口叫出来玩,完全没发觉自己是个多大瓦数的镭射灯。没办法,跟何冰和高世杰在一起习惯了。
今天出来吃的煎肉,五花肉放到煎锅上滋滋滋的冒着油星,馋的黄蓓两眼直放光。肉一好就迫不及待的卷上生菜,蘸着酱,塞进嘴里,美味~孙倩看着黄蓓拿起生菜叶,还有点奇怪,“这个生菜是这么吃的么?”
黄蓓愣了下,看看手里的菜卷肉,“对啊,解腻。”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生菜是上错了呢。”孙倩恍然大悟。
黄蓓噗嗤一笑,这孩子有点可爱,“你和老吴不常吃煎肉吧。”
“我和羽锡都很忙,能凑到一起的时间不多。”
黄蓓完全不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的二人时光,好奇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吴羽锡忙着吃肉,没理黄蓓,不想跟这个一点不识趣的人说话。
孙倩看着吴羽锡笑了下,“我们在一次讲座上认识的。”
孙倩是儿科医生,不过不是他们医院的,硕士毕业,到是合了吴羽锡不找灭绝师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