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妮子这是思春了?”白岸汀打趣道。她自然注意到了翠儿脸颊上的红肿,只是她不想揭开这道伤疤,此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小姐说笑了。”翠儿憋出一个笑容,却笑的极为勉强,笑着笑着,翠儿流出了眼泪。
“翠儿,你信的过我吗?”白岸汀突然道。“信。”翠儿点头如捣蒜,对于小姐,她自然是相信的。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岸汀把手帕递给翠儿,细问道。她相信,翠儿脸上的浮肿与失落的神情绝对与昨天发生的事有关。白岸汀记得她昨天让翠儿去送些胭脂水粉给各位秀女,可能她现在的表现就与昨天的事有关。难道翠儿被哪位秀女为难了?不行,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这件事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我……我,”翠儿想起昨天的事,似乎又要忍不住落泪。“昨天我去送水粉,几位姑娘都高兴的收下了。除了西苑的那位主子,西苑主子把胭脂水粉直接撇到地下了。”白岸汀知道,那位西苑主子绝不可能只是这样,不然翠儿脸上的浮肿又算什么?而且,她如果只把水粉撇到一边,白岸汀相信翠儿也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翠儿的性子,白岸汀还是多少了解些的。
“然后呢?”白岸汀边问,边翻找祁景书送来的东西。她终于找到了,名贵的药材。她把药给了翠儿,翠儿满怀感激的接过,她知道,小姐对她的好,她是怎么也还不完的,所以她还是接过,也不好拂了小姐的面子。
“小姐,那位主子说,”翠儿一顿,道,“您凭着三王爷的一时宠爱,便不可一世,拿这些玩意儿来侮辱她,也不想想你们之间的身份差距,麻雀永远都变不成凤凰。”翠儿直说道。
白岸汀听了一怔,她说的虽然措辞无礼,但却是事实啊!尽管白岸汀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她害怕的,一直是这个问题。是虽是,不过她敢打翠儿这笔账,就要另算了。
白岸汀带着翠儿气势汹汹的去了西苑,尽管翠儿在路上劝了白岸汀好几次,但都未能把盛怒下的白岸汀拉回来。
白岸汀带着翠儿到了西苑,见了那个主子,白岸汀对她还有些印象,她就是那个当时选秀时现场吟诗的人。不过叫什么,白岸汀倒是真的不记得了。
白岸汀直接推开门后,不管那位女子惊讶的目光,直接命令翠儿上去掌她一巴掌。翠儿借着白岸汀的几分贵气,果真上前扇了那女子一巴掌。
“首先,你错在打我的人;其次,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身份不合又怎么样,与你无关;第三,我好心与你相处,并非存心奚落侮辱。最后一点,我不是你口中的虚荣浅薄的女人,希望你记住。”白岸汀说完这一番话便带着翠儿气冲冲的离开了。离开之前,白岸汀正走到门口,她转身对那位女子道,“以你的性子,今日不过是一个巴掌,而明日,或许就是一杯鸩酒或白绫了。你说,这个巴掌,是救你呢还是害你呢?这些,还需你自己权衡。”白岸汀和翠儿趁着那位女子不注意,赶紧溜之大吉。白岸汀可不相信,那位心高气傲的女子会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的劝慰,虽然她的劝慰确实为了那个女人着想。
那位女子一开始被打懵了,后来听见白岸汀的那番话,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婢女都不懂她的意思,但那女子却神识明朗。原来,一直都犯错的,是她啊!她突然感到白岸汀很幸运,不止因为得到祁景书的青睐,更多的,是白岸汀这个人的为人处世。如果不是白岸汀今次的提点,那么她将一直活在自我中。不过,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说起来,还要感谢白岸汀呢!如果有机会,她倒是想与白岸汀成为知己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