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为白岸汀看出来,所以才更加感动祁景书为了自己而精心准备的这一番。真的,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即使是江氏与父亲白敬业。他们一直都把白岸汀看做成熟的女子,甚至江氏为了讨好白敬业,主张让白岸汀进宫参加选秀。这些,白岸汀不是没有恨过,但后来想想也就罢了。
白岸汀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这般的得过且过,却不曾料到,她毫无波澜的人生里出现了一层涟漪。那层涟漪就是祁景书。祁景书在白岸汀最伤心无助,对自己的命途担忧,甚至前途未卜的时候,祁景书出现了。所以白岸汀在高兴的同时,才会担心祁景书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那这样的话,她无非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这样的人生,与母亲江氏,甚至与被冷落的柳氏有什么区别呢?
“我喜欢你。祁景书喜欢白岸汀,一生一世。”说着,祁景书把一个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花环戴在了白岸汀的头上。“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祁景书吟诵着,“我愿为你倾城倾国。”祁景书缓缓道。
此情此景,花前月下,英雄美人,明月盈盈,星辰遥遥,可真是美不胜收啊!
白岸汀听见祁景书对自己的真情的表白,以及他为了自己而特意布置的这番场景,白岸汀心里的犹豫一扫而空。况且前番翠儿也与白岸汀分析过了,如果祁景书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话,那么他今番所做的这些可就太多了。
祁景书看见白岸汀似乎还在迟疑,他拿出了一个花环。虽然简陋,但在祁景书眼里,却胜过一切珍宝首饰。“这是我亲手编织的,我祁景书只为我最爱的女人佩戴。不管你是否接受今次的表白,都请你不要把它摘下来,可好?”迎着祁景书祈求的目光,白岸汀回想起与他的初遇一直到现在,这似乎是祁景书第一次祈求别人啊,而且祈求的对象还是白岸汀。
不待白岸汀回答,祁景书紧紧的抱住了他,祁景书看见白岸汀没有推开,于是抱的更紧。不,即使白岸汀想要推开,他也不依,祁景书已经认定了,白岸汀是他的妻子。他对白岸汀承诺的一生一世,不管白岸汀最终会不会选择他,他对白岸汀的心意都不会变的。
“不要给我答案,先让我这么抱着你。”祁景书把头枕在白岸汀的肩上,他缓缓的道。他很害怕听见答案,如果是他梦寐以求的,那么他自然欣喜,如果是与他的猜测相反的,那么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所以此刻,就好像是一个倒计时,没有人知道这个倒计时在暗示着什么,除了祁景书。
祁景书依旧紧紧拥着白岸汀,天知道,他多么想时光就此停留在这一刻,然后这样,他就可以自私的与白岸汀拥抱到老。
祁景书想起了初次见到白岸汀的场景,那时也是个仲夏。祁景书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肌肤,那时他就觉得这个女子好生有趣。祁景书自然不会自以为是的把这件事想象成白岸汀心地善良等等,因为这是他从后面的事中看出来的。祁景书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处事冷静,有决心,不拖沓,尤其是在她不惜名节而为他包扎之时,这种感觉也愈发强烈。
或许正是这般不自觉的喜欢吧,其实也挺好的。没有丝毫的利欲熏心,没有丝毫的利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爱上了,就这么决绝的认定了。祁景书看着那束月光,似乎月亮在朝他眨眼睛。或许是他看错了吧,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他怀抱中的女子,比月亮里那位清寒的女子更加动人。
此景无限,佳人难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