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塌上翻着书的皇后见他闯入也是一惊,手里的书都掉落在了地上,一旁的宫女忙将书拾了起来,双手恭敬的递上,皇后却没有接,推开她便落地朝着祁景书走了过来。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进来了?!”
祁景书压着努火,跪地行礼:“儿臣拜见母后,儿臣回府时听说母后召见了儿臣的侧妃,正想着母后偏心,光召见侧妃不召见儿臣呢,便来特意拜见母后。刚才在殿门外又盼了许久,母后也不曾召见,还以为母后恼了儿臣便特来请罪,现在想来恐怕是母后身边的人失职,未能传达儿臣的话语罢。”
一句话将来意说得明明白白,还顺道将她不召见的事摆在明面上说了,她这个儿子说话倒是厉害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皇后又岂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挤出一丝笑意,扶他起身道:“母后怎么会偏心呢,不过是写婆媳间的家常,有一个男人在倒是不妥了,既然皇儿已经拜见过了,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本宫再与侧妃聊聊。”
祁景书缓步走到了她身边,再四下环顾并未见着白岸汀,便微皱起了眉头。“儿臣难得来见母后,母后这就急着赶儿臣走了?”
皇后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手背,“皇儿公事繁忙,应当注意休息,母后这是怕你累着。”
他摇头便落座在了塌上,就是不走了:“儿臣不累,既然已经进宫了,不如就陪母后说会儿话,母后有何训诫侧妃的话,儿臣也一并记得,免得她忘记了。”
皇后起得一个哆嗦,好歹是没有展露出来,真是反了天了,她连训诫的话都不能说了?在宫女的搀扶下,皇后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一旁,还没想好说词呢,祁景书倒是又开口了:“怎么来了半天也没瞧见侧妃呢,不知是被母后叫去做什么了?”
皇后心里泛起一个冷笑,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从她这里救下白岸汀了。祁景书却不知道他越是着急,只会让皇后越是不想放人。
宫女端来两杯茶奉上,祁景书现下也没什么心情品茶,看都没看一眼,皇后倒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以茶盖轻轻抚了抚浮面的茶叶,小饮一口,终于在祁景书期待的目光下,只得被迫回答了他的问题。
“侧妃言语冲撞了本宫,正罚她跪在暴室思过。”说话间眼也不眨的看着祁景书,她就明摆着说了,她就是来惩罚白岸汀了,她倒是要看见祁景书还想干什么,他脸上一瞬间的怒意完整的被皇后捕捉了去。
祁景书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瞧见他对自己露出这一的神情,皇后心中也自然是来了气,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满意白岸汀,论人品论相貌论家世背景,她哪一点比的上丞相家的左思容,却不想祁景书执意要纳她为妃,若不是强行让他娶了丞相之女,现在白岸汀怕早已爬上王妃之位了,现如今竟还在王府里闹出这样的事端,不仅没有助祁景书一臂之力,竟还起了后院之争,若不是丞相夫人来报,她却还不知晓发生了这样的事。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今日也要给她些颜色瞧瞧,不能让他们再这般胡来,所思既此,皇后也下了决心,今日绝不能让祁景书把人带走。
“母后,她既已假如王府,言行失当,那也是我管教五方,请母后先行让儿臣将人带回去,再叫人好生教导她宫廷之礼,而后再来向母后请安。”原本还算温和语调此时也变得有些寡淡了。
皇后碰得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置于桌上,吓得一旁的宫女都抖了三抖。慌忙要举着手绢去擦拭桌子,却被皇后斜眼一瞪:“滚下去。”
宫女便匆忙行礼,唯唯诺诺道:“奴婢告退。”
这种情况下,退下才是万全之策,感谢没有将她留下,退出去的宫女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倒是留下的格外的羡慕,她们也好像出去离开这个战场啊,一不小这火可就撒到她们身上了。
“看了皇儿今日是要为难母后了?”皇后转过头来,自然也已不复方才和蔼可亲的模样,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剑拔弩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