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后心细竟这么细腻,为了防他,将白岸汀关进了偏僻阴暗的暴房。暴房的通风口设置的极矮,又有好几重墙壁阻挡着,祁景书第一次没找到也是理所当然。他容不得多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发现门上还被上了锁,从缝隙中看进去白岸汀正跪在地上,旁边只有一盏火焰微弱的蜡烛。灯光微弱,仿佛是在表达这女人跪了不久,正一点一滴流逝的生命。
没想到那锁子设置的极为精巧,暴力是打不开了,许久祁景书才发现这把锁实则是暗含机关,左侧有几个按钮,若是找准了这锁自然是开了,若是找不准,说不了几次这门兴许就打不开了。祁景书思索良久,终于还是想着先来试一下。一下,两下,终于吧嗒一声打开了锁。他容不得多想,急忙跑向朝思暮想的人旁边。
白岸汀的衣衫不像平日里的整洁,早就破烂肮脏,她跪在地上,几欲沉沉睡了过去,祁景书早已按耐不住,将迷糊中的人儿拥向自己的怀里,四肢骇人的冰冷,这皇后还真是心狠,不知是有多么地不待见白岸汀。
她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声音中充满了慵懒,"祁景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王爷府,左拥右抱着你的娇美娘吗?"
"本王这不一个都抱不习惯,还是最喜欢你,就匆匆赶来了。"白岸汀长长的噢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
"我听送饭来的宫女说了,你午时的时候来了一次,却被皇后娘娘拦下来了,你还顶撞了皇后娘娘几句。"她的语气里有责备的意思,不应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无礼,也是怪那个最长的宫女,挑什么不说,非要说他的坏话。
他没有回答白岸汀的话,而是仔仔细细的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处受了伤,将这个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时,才心里松了口气,想起来回答他的话。
"母后这次做的确实不对,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记恨上了母后。"眼前的男人平日里多是冷库无情的,现在却温柔的怕她受了伤,又替他母后解释。
两人拥抱悱恻了许久,白岸汀让他早点回去,免得被皇宫里起早的人撞见引起了事端,他一拖再拖,硬是在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才不舍的离去。
第二日的时候,三王爷竟平平静静地没有来找皇后辩论,皇后抿着茶,卧在贵妃椅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祁景书。怕是这小儿因为不放他的侧妃生了她的气,连每个礼拜五定时看望皇后的日子都没有来,若是平常,早就眉笑颜开地踏进了景仁宫,今日用完了午膳,通报的太监都快要午乏的打起了瞌睡,也没见这小子的身影。她笑了笑,便睡了去。
再来暴房时,祁景书已是轻车熟路,也幸得他没有将这把锁弄坏,这门如今还是锁的好好的。祁景书从前也是博览群书,对这些机关颇有研究,三两下就把锁给打开了。发现白岸汀早已沉沉入睡,心里有些恼怒,为什么不乖乖等着他过来,也罢,他又没有告诉她皇后放她回王爷府之前,自己每日都会来看她,心里带着些许愠怒,却没有叫醒她,认认真真地端详起她的脸,自己以前倒是没有发现白岸汀长的如此好看,柳叶眉下有一双杏仁的眼睛,鼻梁比其他人是高挺了许多,却显得傲人,般得嘴唇,看上去甚是可爱,可平日里伶牙利嘴,极少对他温柔过。自己正看得入迷,差点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却被墙角悉悉索索的老鼠扰了心情。
他突然烦躁起来,收起来宠溺的神情,换回了平常的冰冷倨傲,一旁的白岸汀也被老鼠的声响吵醒,发现祁景书又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昨日已经来了一次,我已平安无恙,你为何今夜还要再来?"不解得语气中夹杂点嗔怒,刚好被他听了出来。
"放心不下你,不每天看着你确定你平安,本王是无法安心入睡的。"
白岸汀心里涌上了一股,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对我使用什么刑罚,我在这儿尚且平安无事,你每天事务繁忙,应该夜里睡好,免得忙碌时分了神。"
"你倒所言极是,但这暴房里环境恶劣,我怕那老鼠趁你睡觉时咬了你到时候我可不止是心疼了。"
"我幼时在家中的环境比这还能恶劣上几分,不也顽强得活了过来,若是几只老鼠就能置我于死地,那你现在的侧妃,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了!"她也好,被老鼠吵醒还能贫嘴,祁景书不由得上前去将她拥入了怀中,白岸汀感受到了这人动作的温柔,一颗心也柔起来。想起来左思容下毒之事,便开口问道。
"你信给左思容下毒之事,不是出自我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