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净阁往西走,就是玉殷的房间。翠儿虽然学识浅薄,但是自小生活在白府之中,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知识。虽然白府比之王府来说,只是一个小户,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总是会闹出一些趣事。
翠儿刚一出了白净阁,就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在夜色中,那人一袭黑衣,发丝也在风中起舞。看那身形,倒是与长风不相上下。虽然看不大清,翠儿也知道这个人并不是王府人,又因着从前经历的那些事端,翠儿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就喊了出来,“快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
祁景书离府以后,更是加强了守卫,那黑衣人躲过了众多侍卫的目光,终究还是没能躲过翠儿的眼睛。因为,那一处虽然阴暗,又处于背光的地方,但却是翠儿必须经过的地方。侍卫们听到了动静之后,立刻就都走了出来。
那黑衣人一看大事不好,左右不停的环顾着。无奈这王府的构造他并不熟悉,甚至角门在哪里他都不清楚。后面的那些侍卫汹涌而来,黑衣人见情况越来越不秒。就在他踯躅之际,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抹光亮。
黑衣人的一张脸被包了个严实,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由于着急,在里竟像是飞鹰一般,亮的怕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闯了进去,想着胁迫房间里面的人救自己。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白岸汀心下一惊,裹着衣衫走出了木桶。由于她刚刚一直因为自己所向阳的生活而出神。外面发生的动静她也没怎么在意,以至于此时她还以为是翠儿再次归来。
“翠儿,你不是去给玉殷讲故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白岸汀的声音很是平静,说着她又取下了一件衣衫。
此时,刚刚沐浴完毕的白岸汀,浑身的肌肤白中泛着红色,更显得整个人的。她原本就有着如雪一般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得温婉灵动。头发也被沾些许,水珠也顺着发丝不断的往下滴。未施粉黛的脸上,一双眼睛柔如。此时此刻,黑衣人的脑海中只余下“出水芙蓉”一词,俨然是被白岸汀给深深的吸引了。他哪里能想到自己闯进的这间房的主人,竟然是那日救了他的女子。
良久,白岸汀都未听见有人回应。隐隐约约传来的喊声,让她不禁心下一惊。白岸汀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正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又似乎有些熟悉。白岸汀一下子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黑衣人见白岸汀将要呼喊出声,他一把捂住了白岸汀的嘴,说道:“你别怕,是我。”
这个声音听起来也有一点的熟悉,白岸汀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是,她隐隐的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个坏人。挣扎着推了那人几下,却由于力气不敌,白岸汀不仅没有将那人推动分毫,反而是让自己与他贴近了几分。
黑衣人见她一直在挣扎,侍卫们的声音也愈来愈近。黑衣人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腾出一只手来,除去了自己脸上的面巾。
白岸汀一看,就想起了他。那一日的青衣少年,贺兰斛光。祁景书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打探出有关这些胡人的消息。今天,他却自己送上了门来。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害你的,上一次是你救了我。我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无端闯入你的闺房,也是我的过错。”贺兰斛光的言语之间,并无半分的不安。
白岸汀见他态度诚恳,又想到了他的身份,这一次胡人入境定是与他脱不了干系。此时,她的命还在这个人手里,虽然知道贺兰斛光不会害她,但是她也不能够去赌。再者,如果能从他的身上入手,兴许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屏风后头有个衣柜,你先去那里躲着。我既然能够救了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
贺兰斛光眉头一皱,“你让我藏在衣柜里头?我……”
“你要是想活命,就乖乖的躲进去。”白岸汀并没有再理会他,径直往木桶边走去,又往自己的身上撒上了一些水。
贺兰斛光无奈之下只得乖乖的走进了衣柜里头,尽管他不甘心,却也是别无他法。
那些侍卫们搜寻无果,又因为担心白岸汀的缘故,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