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落了石桌上的酒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左恩瑾受惊打了个寒颤。这样一来,她也清醒了不少。她抬眼看了看身旁的贺兰斛光,这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存在于她的眼前。
可是,贺兰斛光似乎并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酒坛的破碎有任何的动容,他依旧整坛的喝了起来。左恩瑾见状,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这个贺兰斛光应该是想要将自己灌醉,也好一醉解千愁。
几口酒下肚,左恩瑾也已经体会到了酒多伤身的道理,便想着去劝慰贺兰斛光。她一把从贺兰斛光的手中夺过酒坛,说道:“贺兰公子,你快别喝了。你都已经喝了这么多了,再喝下去恐怕你的身子都受不住了。”
贺兰斛光突然就笑得大声了一些,听起来还有一些的悲凉。
“呵呵……喝醉了……喝醉了才好,喝醉了我就可以忘掉一切。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借酒消愁吗?我今天就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喝醉了,又有谁会在意呢?”贺兰斛光突然之间很是悲伤的说了出来,他的脸上落寞尽显。
左恩瑾很想同他说一句,“贺兰公子,你还有我啊!”可是,既然知道贺兰斛光心中嘱意之人,左恩瑾这句话便是如何也吐不出。到了最后,就变作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贺兰公子,你这般伤害自己,又是何苦呢?”
“明明昨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的,白姑娘不喜欢我,我看的出来。先前听人说能够从眼神中看出爱意,我当时还不信。左姑娘,你知道吗?我的的确确从白姑娘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对你们那位王爷的情意。我算什么?呵呵……我贺兰斛光究竟算什么?”贺兰斛光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是悲怆难忍。
左恩瑾不知该去如何劝慰,这里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静下来的时候有潺潺的流水声,此时,左恩瑾的耳畔尽是贺兰斛光的话语,如何也挥之不去。
“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她呢?左姑娘,你告诉我为什么?”贺兰斛光突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了左恩瑾的胳膊,很是急切的问道。
左恩瑾吃痛,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这样的贺兰斛光,更是让左恩瑾觉得心痛不已,是啊!贺兰斛光喜欢的从来都只有白岸汀一个人,她左恩瑾又算得了什么?这样一想,左恩瑾就更觉得心痛了。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左恩瑾心中酸涩不已,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贺兰斛光竟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胡话。一旁的左恩瑾越听越觉得心痛,实在是难忍。心痛之下,左恩瑾一下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离开以后,左恩瑾躺在那张床上,依旧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一方面她是在担心贺兰斛光,一方面是感伤于自己根本劝服不了他。左恩瑾不知道是自己无用,还是贺兰斛光太过伤心。总之,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让左恩瑾心中难过。
如此以来,她是越想越睡不着。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左恩瑾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左恩瑾先是有些诧异,随后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同时,也是他魂牵梦萦的一个声音。
“左姑娘,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不用去想就知道是贺兰斛光,左恩瑾却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因着昨夜和衣而卧的缘故,左恩瑾收拾起来也很是利落。
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好了一切,临了,她也没有忘记在自己的发间插上一支珠釵。
女为悦己者容,总是没错的。
左恩瑾轻轻拉开了门,尽管心中多有疑惑,为了显得自然一些,她还是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对贺兰斛光说道:“贺兰公子,这么早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