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倒是奇怪,该胆大的时候胆小如鼠,该胆小的时候却整个的反了过来,本王妃的命令不好使吗?”
白岸汀一次一次的拿王妃身份来压制柳媛,柳媛心里恨毒了她,要是当初这个该死的女人嫁给了柳毅,哪儿还有今日的威风!
可时势比人强,柳媛再蠢,也知道眼前之人是正牌的三王妃,一句话下来,她半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王妃恕罪。”柳媛说着便坐下,不同于白岸汀坐下有软垫隔着,柳媛是实打实的坐在石凳上,日头再好也是朝阳,石凳晒了老半晌仍旧冰凉,冷得像冰坨子,她陡一坐上去,下半身都僵了。
“别太拘谨,本王妃闲着,正缺个人和我说话呢。”白岸汀一看柳媛的脸色,便知道她被冻着了,心里暗笑,面上却半分不显。
柳媛从小娇养惯了,便是沦落那等风尘之地,也才受了几日的苦便被大王爷拉出来了,这下冻得,她老半天才能挤出一个笑,“民女一个人待着,也甚为无趣,正好陪着王妃呢。”
“那边好。”白岸汀点点头,斜斜看着柳媛,既然是探子,你总得找个话头吧?
“王妃怀孕有五个月了吧。”
果然,白岸汀料得不错,柳媛刚忍过了那阵冷,便攀谈起来。
“差不多了。”
“女子怀孕正是辛苦的时候,王妃为王府孕育子嗣乃是大功劳,王爷怎么不在一旁陪着。”
“男儿志在四方,哪儿能圈在这方寸之地。”
白岸汀轻飘飘的就将她的话打了回去,想打探景书踪迹,做梦呢?
“可王爷若是疼惜王妃,也不会日日不见人啊,莫不是耐不住寂寞,去了烟花柳巷之地?”柳媛挑拨两人关系半点儿不手软,王府里除了白岸汀,连个多余的女人都没有,白岸汀还怀着孩子,两人一旦有了隔阂,就是她上位的时候。
“谁知道呢,他这人向来一大早就没个影子了。”
白岸汀状似哀叹了一句,“他去那些地方,我也拦不住啊,不过话说回来,”白岸汀看了眼柳媛,“要是景书不去那些地方,哪儿能将你带回来呢。”
柳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被白岸汀戳破花街柳巷的出身,她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脸色火辣辣的,可对方话里半点儿错都没有,她反驳都没什么力气,“王妃莫要误会,民女虽然出身青楼,却是雅妓,不卖身的。”
“咳,柳丫头慎言,本王妃不是说着王爷么,怎的扯到你身上了,再者,你们柳家眼下虽然败落了,当年也算是京城大户,不可如此轻贱,青楼什么的,实在不该啊。”
“白岸汀!”柳媛唰了就站了起来,气得浑身颤抖,白岸汀暗骂了她一家人,安了个青楼的名头,她哪里能忍得住。
不用白岸汀说话,翠儿就厉声呵斥一声,“放肆!”随即一巴掌就甩到了柳媛脸上,“王妃名讳也是你能唤的么!”
看了柳媛这么久的矫揉造作,又想起来在白府里她层出不穷的恶毒手段,翠儿一巴掌甩得相当狠,清脆的一声响,白岸汀都替柳媛脸疼。
“你们!”柳媛怒急攻心,抬手就要换回去,翠儿却更快的抓住她,又扇了她一巴掌。
“柳丫头,这么几句话就生气了,可是不该啊。”
白岸汀凉凉开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寒凉,柳媛听得背心发寒,当初白岸汀就是这么说话,然后她家就没落了。
“王妃恕罪。”狠狠忍了几下,柳媛才忍住怒气,勉强道歉,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这里是三王府,白岸汀已经是三王妃了,她不能造次,不然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到时候还怎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