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说这儿,雨枫也明白求他无用,只能让老大夫尽力。至於去城里求医看病,再想办法吧。等老大夫给月儿看完之後,也帮月儿跌断的腿固定好,又开了几幅止疼的药,雨枫便送老大夫回去。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双儿一个人忙来忙去,收拾屋子,给月儿覆毛巾降温。
易不凡只能躺在床上陪著月儿,谁让他也是个伤员。月儿几度清醒,又都痛昏过去。开始月儿醒来时还会哭几声,後来连嗓子都哭叫哑了,只能无声的落泪。他和双儿一直都被雨枫保护的很好,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双儿的眼睛也是红通通的,别看他是弟弟,却舍得不月儿受苦。
雨枫很快带著药回来,也顾不上弄吃的,赶紧给月儿煎药。雨枫的心情很沈重,据老大夫说,去城里给月儿看伤,至少要十几两银子,他根本出不起不说。一旦去城里,没个三五月还治疗不好,这段时间一家人的生活该怎麽办。他不能丢下双儿,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易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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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带著去?几张嘴都要吃饭,他顾的来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钱。雨枫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孩子,但是他是哥哥,他要照顾弟弟。雨枫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才十五岁,这个年龄正是受爹娘宠爱的年龄,可他要担负养育弟弟的责任。
如今该怎麽办,不可能让月儿因为没钱医治而一生残疾。可是,他又从哪里弄钱,以前逃难时带的那点值钱的东西早就变卖干净,再找不出一点可以卖的东西了。不是他花费无度,而是坐山吃空,他一个孩子赚不了多少钱,又没有地,只能给他家打点散碎的零工。双儿和月儿正长身体,春天的衣服,到秋天就不能穿了。他不愿意委屈孩子,也不愿意让别人嘲笑两个孩子,虽然是粗布衣服,却都是合体合身的。
家里还多了一个吃药的人,後悔不该救那个人吗?不後悔,谁没有个灾没有个难的。雨枫也受过不少人救济,若没那些人,他和两个孩子不可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愁归愁,只是愁也不可能凭空落下钱来。雨枫给双儿熬好药,顺便也把易不凡的药弄好,又随便做了点吃的。可几个人都吃不下去,易不凡几次张张口,话到嘴边,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