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笑着凑过来,“特意给王爷准备的,天寒湿气重,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早知道他今天回来,会来质问她,这红枣姜茶就是专门用来减除怒火的武器朱棣饮了一口。
“那王爷打算救他么?”徐青青问。
“不救。”朱棣答得干脆。
徐青青才不信朱棣这话,想问清楚又不好再问,她怕问多了引得朱棣怀疑她和公输陵之间真有什么。既然朱棣当初愿意屈尊伪装成他最不喜欢的书生,也一定要跟公输陵打好关系。徐青青就知道朱棣肯定会珍惜公输陵这个人才,不会让他轻易死。
再说这公输鸣所给的血书,漏洞太大,以至于徐青青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竟约在梅花烂漫象征男女感情之地的瑶山飞花亭,还要她一个人赴约。对方若明知她是燕王的身份,却还这样写信要求,分明是故意想毁她名声,意图在男女事情方面构陷她。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上当,并且还要避开这层关系,坦率地告知朱棣。尽管这难免还是会让小心眼的燕王感到不快,但这点震动比起隐瞒之后被发现的惊天动地,根本不值一提。
徐青青把血书找出来递给朱棣。
朱棣见这血书被随手搓成一团,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人王爷可以不救,但这故意给我写血书,拿这种话算计我,意图给王爷头上添点绿的人,王爷可不能放过。”
徐青青严肃建议朱棣狠狠对付写信的人,这在本质上其实跟救公输陵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表达方式上燕王更舒服一些罢了。
只要目的能达到,徐青青不介意用一些迂回的手段“这是你的仇家,想撺掇本王来对付,要拿出点诚意。”
朱棣不为所动,他早就看穿了徐青青的小伎俩。不过她既然知道避讳,至少说明她能端正认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徐青青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对啊,这贼人虽然抓了公输陵,但显然在针对我,是我的仇家。可我的仇家已经死了,还会是谁?”
敢对付她的仇家就只有刘灵秀,其他人还不够条件做这种事来对付她。
但她与公输陵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晓得拿公输陵的身份来威胁她的人,除了道观里的同门师姐妹们,就只剩下从公输陵口中得知内情的人。
在这种封建环境下,未婚男女之间的情愫本就耻于开口,更不要说她已嫁为人妇。公输陵从不曾跟她确定过关系,以他的品性,不可能随意跟人宣扬这种事,除了对最亲密的家人。
朱棣与徐青青的对视的过程中,领悟了徐青青对刘灵秀死亡的质疑。
“是谁说不看也信,如今又不信。”
“信,我就是确认一下,排除一切可能。”徐青青赶紧解释道。
朱棣嗤笑一声,觉得徐青青在说废话。若早信了,她何须再确认?当时真该让她对着刘灵秀的首级,仔仔细细地看满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彻底信透了。
“沐景春,”徐青青突然吐出这个名字,问朱棣,“王爷跟他可还依旧是朋友?”
“朋友是什么。”朱棣语气不是反问,而是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