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画师将刘灵秀的画像修改完成后,徐青青就客气送走了他们。丘福则早就带一队人马离开,看起来他有很急的事要办。
徐青青捧了一摞经书去找书生。
“观里识字的没有几个,字写得好看的更没有了。不知王公子可不可以帮我们抄一下经书?”
“我正愁自己不该在贵观吃白食。”此时依旧认为自己是书生王清和的朱棣,淡笑着应承下来,便去研墨书写。
“不着急,慢慢写,一天一本就可以。在这多住些日子,等写完了再走。”
希望到那时候,通缉他的风头会过了。
“好。”朱棣眉眼蕴着笑,声音依旧低沉动听。
徐青青贪婪地欣赏美色片刻,就垂下眸子,抠手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徐道姑可还好么?”朱棣轻声问。
他知道到徐道姑是一位善心又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她偷窥他的行为去确实很冒犯,但他有种感觉,这似乎并不是她的本性。
徐道姑好像在隐忍什么,像有什么苦衷。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又不好直接问。一则女孩子家脸皮薄,怕她会窘迫;二则她是观内住持,该要以身作则守清规,当面揭穿会让她抹不开面子。
“为何这样问?我当然好了,能吃能睡的。”徐青青笑哈哈道。
“那就好。”
朱棣见她不肯说,便不再多言。
第二日,徐青青依旧爬墙头偷窥书生,早中晚各看了三次,每次都看了好半天才走。朱棣晓得她只是喜欢看他,并不会做什么不当之举。逐渐习惯了在徐青青的目光下做事,并不会有不适感了。
第三日,朱棣饭毕,便端坐在桌边抄经书,他时不时地用余光观察窗外的情况,墙头竟一直空空没有人。至傍晚,他依然没有见过徐道姑的身影。这倒奇怪了,她今日怎么没来使劲儿地偷窥他?
徐青青今天特高兴,不仅因她好色的毛病没了,恢复正常,更因为王员外家送来了一千两银票,她们有钱了!
虽然这些钱还不够扩建道观,完全了却云尘师父的遗愿,但往后的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提到师父,楚秋的眼睛里终究有哀伤挥之不去,“师父养育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她和三位师姐都去了,我们该为她们办一场法会送行。”
徐青青非常赞同,提议师姐办一场最盛大的法会,风风光光地送走师父和三位师姐。
“可是办大法会很费钱,不仅要处处摆排场,还要施粥结善缘积福德,少说得花费七八百两银子。”楚秋有点心疼钱,毕竟这钱是她师妹好不容易挣回来的,还没焐热呢,那边还有房子的木料需要买。
“钱可以再挣,师父只有一个。既然师父喜欢排场,那给她的送行法会自然该最盛大。”
云尘师父待原主不错,出于共情的缘故,徐青青也会孝顺她。更何况她还留了下善言咒作为福利,她应当报恩。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徐青青和楚秋都忙着筹备法会。一人负责张罗排场,另一人负责去通知和师父曾有过往来的道友们,倒是没人去关心书生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