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之前的二人,一退出暖阁,延月便拉住应秋,到角落里,同她说了湖嫔和陛下在暖阁中的事。
“啊?”应秋诧异。
延月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将延月的手拉下,应秋疑惑道:“咱们进去之前,也没听见什么声儿呀?”
是没声儿,也不知陛下和湖嫔什么时候做了这事。
延月讪讪一笑,只同应秋道:“你通医理,可要注意些湖嫔的症状,莫错过喜事。”
应秋瞧她一眼,暗笑道:“知道了。”
这里二人翘首以盼,等着有一日传出好事。
而半月工夫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新年宴的这日。
天尚未亮,赵陆便起身,开始洗漱穿戴。
赵宜安跟着他起来,披着外衣,站在屋中看他。
见她仍是迷茫模样,赵陆便道:“困就睡下罢,也没有你的事。”
湖嫔身子不适的消息早放出去了,她只消在晚上的宴席中露一露面,再装中.毒晕倒即可。
听见赵陆的话,赵宜安慢慢打了个哈欠,坐在了边上的圈椅里。
却并未回床上。
赵陆无奈,只好叫宫女动作快些。瞧这模样,只有等他都好了,赵宜安才能安心睡觉。
*
咸熙宫里,孙太后一样早早起来,正听金缕说,孙妙竹似乎终于有了动作。
“藏在指甲里?倒真有她的。”
金缕应是,又道:“只是湖嫔身子抱恙,还不知会不会赴宴。”
孙太后便说:“哀家亲自去请她,她还能不来?”
金缕陪着笑:“这真是妙才人撞运了。”
她想杀人,孙太后就递了刀子给她。
瞧了瞧铜镜照出的影子,孙太后轻飘飘道:“昔日昭帝不就因高皇后薨逝,病情积重,过了四五年,便宫车晏驾么?”
从匣子里取出一只耳环,孙太后往耳上比了比:“儿子随老子,也没什么不可。”
自李氏怀了孙家嫡子,孙太后越发按捺不住。加上胡太医诊脉,说是男胎,她对赵陆的态度也渐渐变了。
若往常还能忍耐这个孙家扶持的傀儡,这时就是恨不能取而代之,好叫李氏的儿子一生下来,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孩子。
金缕一震,又轻声应和道:“是。”
“走罢。”
孙太后起身,金缕在边上扶着她,只听她一面问:“这回是谁报的消息?倒难为她瞧得仔细,连指甲都能发觉。”
金缕一笑:“是个小公公,平日专管万安宫里的洒扫,正巧撞见了。觉得疑惑,就报到了奴婢这里。”
“哦?”孙太后便道,“难为他忠心,就赏他几两银钱罢。”
金缕应下,扶着孙太后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