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迟,赵宜安没吃上宴,赵陆便叫人另做了一桌,孙氏三人就在边上,替二人布菜。
斟了酒的酒杯就放在边上,赵宜安忽然伸出筷子,蘸了一下,而后含进嘴里。
赵陆眼疾手快,一把拍掉她的筷子:“不许饮酒。”
当啷一响,筷子掉了地,侍立的宫女忙上前拾取。
赵宜安偷偷瞧赵陆一眼,见他神色严肃,只好垂下头,随意指了个菜,小声嘟囔:“我想吃那个。”
是一道鹅脯,离孙妙竹最近。她便抬手夹起,放到孙语兰端来的小碟里,由孙语兰奉上前去。
随意嚼了咽下,赵宜安没了用膳的心思,便说:“好了。”
等候的宫女鱼贯而入,一一撤去碗碟,布菜的三人也各自净手,垂首侍立一旁。
坐榻上的二人又黏到了一起,孙语兰翻了个白眼,没力气再腹诽。
倒是孙妙竹,静静站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外人瞧着是耳鬓厮磨,谁知赵宜安是在悄悄问:“她下.毒了么?”
离得太近,呼吸可察。赵陆有些不适,略略退后一些,点头道:“嗯。”
就算孙妙竹临时反悔收手,今夜也留她不得。
得了肯定的话,赵宜安这才安下心来,又凑上去,抱着他小声问:“要等多久呀?”
这回赵陆不躲了,手心贴在她的后腰,忽然一变脸,只焦急喊道:“湖嫔?”
众人皆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陛下搂着湖嫔,一面捧着她的脸喊她。而湖嫔浑身软倒在他怀里,脸色微红,捂着小腹,一瞧就不正常。
一时间芙蓉亭里乱作一团,小公公被派去叫太医,应秋跪在榻边,细细替榻上晕过去的美人诊脉。
见她收回手,赵陆忙问:“如何?”
应秋却僵着身子:“奴婢不敢乱说,只等太医来了,才能——”
赵陆早急坏了,扬手打翻了榻边的小桌,喝道:“朕叫你说!”
“娘娘,”应秋发着抖,“娘娘是中.毒的症状。”
她一说完,赵陆就傻眼了,低头摇了摇赵宜安的肩膀:“宜安?”
似乎还有些茫然。
亭内伺候的公公宫女皆跪在地上,听见应秋的话,又连忙垂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延月瘫在地上,连跪也跪不直。应秋撑着一口气,伏在榻边,冷静观察着赵宜安的形容。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只有孙妙竹,额头贴在地面上,忽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