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怀疑,那个公寓是违章搭建。”她一本正经地说,“不然哪有人会把房子盖得这么糟糕呀!”
但就算再怎么糟糕再怎么抱怨,她还是在那间公寓里住了好久——因为租金实在是太便宜了。
在便宜租金面前,什么困扰都不能算是困扰了。
义勇在尚未开门的居酒屋门口站了一会儿。他能看到二楼的小窗,但却怎么也没找到通往二楼的方式。四下走了一圈,他才找到小巷尽头有一个连接着二楼的户外楼梯。
铁质的楼梯扶手锈得都快要断裂了,台阶又窄又高。义勇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楼梯尽头只有一个小门,看来他不必费心去找五月会在哪一间了。
他轻叩了叩门。与此同时,屋里好像传来了“扑通”一声,他能听到五月踏着哒哒的脚步朝门口跑开。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拉开一条小缝。
五月从门缝间探出脑袋。
屋外的阳光让本就困倦的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她盯着门口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这原来是义勇。
她拢紧了裹在肩头的毛毯,将门敞开了。
“你今天就过来了呀……啊——”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还在睡觉吗?”义勇放下皮箱,转身关好了门,“都已经中午了。”
五月趿着拖鞋,慢吞吞地挪回到床上,连说话声都带着困意:“抱歉抱歉,我昨天熬夜了。”
她有罪。她再也不熬夜了。
义勇倒是没有听到她这“再也不熬夜”的心声。他打量着这间一眼就能看遍的小小房间,心想这里的天花板确实是有点矮。
甚至不用伸直手臂,他都能摸到天花板的木板。
尽管又小又狭窄,所有的家具都几乎碰在了一起,但却收拾得相当干净。落地衣架上着她的帽子和外套,书包则是被挂在了椅背后头。
书架上的书几乎都已经被撤空了,就只剩下几本五月准备带回家的书。桌上摆着一盘饭团,大概是她今天的早饭。
义勇很顺手地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饭团,却被五月嚷了一声。
“给我拿一个!”
还好,不是在控诉他偷吃了自己的饭团。
义勇从一盘饭团中挑出了捏得最漂亮的那个,送到五月手里,可她忽然改变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