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玉钢相撞。
锋利的刀刃折断了生锈的日轮刀,深深没入神鸣的手肘关节之中。断刃掉落在地,神鸣将其踩在脚下,用手中残余的半截日轮刀刺向五月。
刀柄上的花纹闯入五月的眼中。她的心口一阵绞痛。
被斩断的这一把,是哥哥的日轮刀啊……
她记得一义拿着日轮刀的身姿,记得他如何珍爱这把难能可贵的武器,也记得他那时是如何挥刀直面神鸣的。
长兄无比爱惜的刀,此刻却锈到连颜色都看不清了——甚至,还被这样的恶鬼拿在手中,变成了会伤害他最心爱的妹妹的粗劣武器。
五月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抑制不住的愤怒让她几乎崩溃了。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她痛苦地怒吼着。
生锈的断刀刺穿了她的左臂,但这一刻的五月却感觉不到疼痛了。她踹开神鸣拿刀的手,毫不犹豫地拔出断刀,插进腰间的刀鞘。
意外的,竟然很顺利地放了进去。
就算是断刃,她也不会拱手让给恶鬼。
稀血的味道充斥在夜空下,可惜没有让神鸣因此倾醉。他那被砍断了大半的手臂以一种如同悬挂般的姿态无力地垂下。
再一击就能斩断,可惜此时愈合已经开始了。
银藤的毒效开始消退。他的力量回来了。
“你真像你的父亲。”他忽然开口了,“长得像、挥刀的动作像,只是他比你更沉默一点……不过结局是一样的——”
一字一顿,他说。
“——你们。泷尾家的。所有人。都会。死在。我的手里。”
“你做梦!”
躲开能将她完全缠绕其中的雷电,五月歇斯底里地吼着。
啊……好累……
快要没力气了,理智也似乎将要崩断。五月紧紧握着刀,连呼吸都在颤抖。她怒睁着眼,此刻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稳住自己的动作,放任难以抑制的情绪在心口乱撞。
“快去死……快去死快去死快去死啊!”
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也能活在世上呢?
如果生命是等值的,为什么恶鬼配苟活于世,她的家人们却不可以呢?
如果生命是等值的,那她是否可以用自己的余生,击落眼前的恶鬼呢?
“支援来了!嘎啊啊啊啊——!柱来了!”
鎹鸦在头顶盘旋,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
“风柱大人即将抵达!泷尾队士,请务必再坚持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