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像没有办法把热乎乎的耳朵捂冷呀。
义勇一愣,飞快地送开了手,眉头紧蹙,很沉重地对五月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后悔的样子。
“不不不,没事的。”五月连连摆手,慌张地试图挽回义勇的心情,“您继续捏着也没关系,我可以的!”
说着,她就抓起了义勇的手,直往自己的耳朵上放。
然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
羞耻感爆炸。
慌不择路似的,五月直接甩开了义勇的手,冲他好一阵鞠躬,嘴里不停重复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您别听,也别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啊!”
连尾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了。
真的,五月恨不得现在立刻找个稻草堆钻进去——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举动啊!
义勇先生应该不会多想吧?应该不会觉得她这个人有问题吧?应该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奇怪的嫌弃情绪吧?
是的没错,以上的所有念头,全部都没有在义勇的脑中出现过。他只是了然般的一点头,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目光被其他东西吸引去了,在五月肩头的羽织上多停留了几眼。
五月穿着的衣服他当然熟悉,毕竟这是他的所属物嘛。
看着长出手臂一截的宽大衣袖,义勇莫名涌出了很奇妙的心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
原来她比自己小这么多啊……
想着想着,他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啊……衣服……”五月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了,那你解释说,“因为有点冷,所以才继续穿着您的衣服了。等到家之后,我会立刻洗干净还给您的——您放心!”
可不能再让义勇再对自己产生任何奇奇怪怪的印象了。她坚定地想。
“没事。你穿着吧。”
本是应该继续说下去的,但义勇的话却忽然卡顿了一下。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笨拙地僵硬道:“……别……别着凉了。”
五月认真一点头,中气十足般应道:“了解!我不会让自己着凉的!”
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的是来自义勇的关心。
在他们说话时,煤球的爪子忽然从木箱的空隙之间伸了出来。它显然是看到了义勇恰好压在空隙上的手掌,便就把这当做了玩具,好奇地想要摸一摸。
猝不及防地被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义勇心中难免困惑。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箱子里的煤球在作祟。
想到过去被狗狠咬一口的悲惨经历,再想到平常煤球对待他的冷漠态度,义勇没有多想,立刻把手从空隙间挪开了,转而扶住木箱的边角。这样一来,煤球看不到他的手指,也更没有办法乱动乱碰了。
义勇松了口气。虽然托着木箱的边角确实不怎么舒服,但至少可以保证他的手指不会被煤球咬掉了。
他感觉到箱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几下,然后便又一动不动了。他猜测着煤球大概是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