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睦抖得不行。她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被真时子念到。
该承认吗?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
五月站了出来。她把头压得很低很低。
“我写了信……”
真时子看着她凌乱的挡住了面容的发丝,表情不变,依旧是带着凶恶的神情。
斜斜瞟了眼信,真时子一翻手,将信纸折进手心中。
“跟我过来。”
直觉叫嚣着此刻应当拒绝这个要求,但五月没办法照做。
因为真时子的话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况且,不这么做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吧。
几乎像是被生拖硬拽着似的,五月被拉到了真时子的房间,又被她狠狠丢在了地毯上。
地毯的正中有一块深色的痕迹,仍有些湿漉漉。五月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块地方,却听到了真时子的质问声。
“你的信里写了什么东西,又是寄给谁的?”
她重新摊开信纸。一部分的纸张被海水濡湿了,墨迹变得模糊不清,真时子只念出了上面清晰可见的那些字句。
“‘诗昨夜终于猎到了一只乌鸦,虽然前夜她拥有的只是失败的经历而已。我并不知道猎杀乌鸦是否是她的本愿,或许是来自长辈的嘱托,但她依旧是这么做了。在往后的夜晚中,她也会继续这样的行动吧’。你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是了。真时子当然会觉得这是“鬼东西”。
因为五月就是故意写成这样的啊!
前往离人阁之前,同行的另两位队员随口提出了可以采用暗号的形式进行沟通。当时因着看到了满天的乌鸦的缘故,所以乌鸦便就成为了暗号之一。
所以五月也并不慌张。虽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确实是挺糟糕的——但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已经想好回答了。
“是我写的诗。”停顿了一下,五月补充道,“是写给我爱慕的作者的诗……”
每一句话各占一行,这其实只是巧合而已,纯粹只是因为那张信纸太窄了一点。
不过,倒是能成为像模像样的借口呢。
五月很冷静地继续胡扯着:“我坦白……我向您坦白,请您别怪罪我……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写信寄到外头去了。信上的内容是我的诗的第二部分,是关于猎杀乌鸦的。虽然我还没想好该接下来的内容应当怎么写,但在后几节的诗歌中。还会出现诗与乌鸦的……”
“闭嘴!”
真时子怒吼一声,把信丢在她的脸上。五月吓得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信纸的攻击,但这样的动作却激怒了真时子。她伏低身子,一把抓住五月的头发,直把她的脑袋往后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