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宝物”们的下一任主人会是谁,这就无从得知了。
在整理衣柜的时候,五月居然翻出了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这是我从横滨搬到东京的那一天穿的!”
她抖了抖绀青色的长袖水手服,兴奋地拿给义勇看。
“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吗?因为这是我初中的校服。我那时候衣服很少——现在也不多就是了。总之我当时就连休息日都只能穿着校服,所以来东京的那一天也这么穿着就过来了。我被人嘲笑,在电车上都是佝偻着背躲躲闪闪的,但其实也没人在看我啦,只是我胡思乱想而已。”
单是用寡淡的言语这么叙述着,五月好像都能窥探到那天的燥热,以及自己踏在人行道上的笨拙脚步。
“哦……”
义勇了然般的一点头。他很能理解这种心情——虽说他好像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不过,有一说一,她初中的校服,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
“要把衣服留下来吗?”他问五月。
五月摇了摇头,笑着把水手服上衣举到肩膀,比划着说:“已经穿不下了呀,因为我可是有在好好长高的哦。还是送给有需要的人吧,毕竟这还挺新的呢。”
她把校服平铺在地上,用手轻轻抚平褶皱,细致地叠好,放进箱子的一角。
公寓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原本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已经完全撤空,变得就像是五月第一次踏进这里时的模样。
五月心里难免有点感伤。但比起这种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此刻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忧愁——对于钱的忧愁。
先前她和义勇好一顿翻箱倒柜,意外地找出来了不少零钱。把这些钱拢在一起,竟然变成了一座小小的零钱山。不过金额着实不大,因为这都只是些面值很小的钱罢了,或被忘在了柜子的角落里,或是掉落在夹缝间没有来得及及时去捡。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笔宝贵的钱。再加上没能来得及花光的兼职工资,数目好像倏地变得可观起来了。
看着这堆钱,五月纠结地拧起了眉头。
这笔难得的钱,可以用来吃一顿贵的,也可以去花在享受仅剩十几小时的平成生活上——但这都不是让五月最满意的处理方法。
她心里的念头实在太多了,怎么也没发给出一个决断。
想到义勇也是这笔钱的受益者之一,她决定去向这位靠谱的成年男性征求意见。
“既然这是你的钱,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