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狯岳的心猛然一抽,连勇气也消散了大半。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的话还没完……”
义勇侧过身,斜睨着狯岳,眸中平淡地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却在无形中施加着压力。
就像是被狠狠打弯了脊椎,狯岳抬不起头来。
毕竟……这是柱啊……
“尽快说完可以吗?我们赶时间。”
他听到义勇说。
勇气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脱力似的倚靠着墙面,摇了摇头。
看来狯岳确实是不准备说什么了,五月便也不再多作停留,习惯性地同他道了声别,紧紧跟在义勇身后。
走出了桑岛家,她忽然说,“义勇先生要是来得再早一点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义勇低头看着她,又听到她说。
“如果您在饭点之前赶到的话,就能吃到我包的饺子了。”嘴角带笑,话语轻快,她的步伐也同样的轻快,“挺好吃的呢,桑岛先生还夸我了。”
“饺子?”
义勇和善逸的反应很相似,一样都是充满了未知的好奇,好像还不自觉地微微歪了下脑袋。五月没想到义勇居然也会表现出这样一副模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传了好远,不经意间,落进了狯岳的耳里。
悄悄走出了桑岛家的他独自站在树下,目光追随着走在义勇身后的五月。他看了许久许久,直到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才垂下眼眸。
他所看到的,是话不停的五月,是不怎么开口的义勇。他们的对话狯岳无法听到,但是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感存续在两人之间,虽然并不真切,却是难以击碎的。
仿佛有什么坚固而紧密的羁绊,将五月和义勇牵扯在了一起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狯岳心底莫名地浮起一丝嫉妒——可却也仅仅只能嫉妒而已。他没有打破这份羁绊的勇气。
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收起了所有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默默转身,悄声进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小小异样,五月又重新扯出了新的话题,她问义勇,“我的鎹鸦呢?它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有杀鬼的任务,应该是由鎹鸦来送信才对吧。”
这次怎么由义勇先生来担任起鎹鸦的工作了?
“似乎是暂时休假,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义勇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这么个颇有些荒诞的回答。
五月一向是很相信义勇的,但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质疑起来了。
“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