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别说了,这事我主意已定。”洛靖祺道,神情中有着摄人心魄的冷峻,甚至当场打电话给阿祖,让他别客气,一定要往死里告,不行把帮那些人报道的媒体也告上去,看谁还敢跟他作对。
电话挂了,洛靖祺还煞有其事地跟梅老爷子解释道:“外公,你说过好公民得守法,所以你看我走的都是法律途径,没有用非正常手段教训那些人。”
梅老爷子想到至今在监狱里生不如死的蒋汉轩,还有抓进去一晚上没到就自杀的江小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是绝对被气的。
江一狄见状嘴角抽搐得厉害,扭头对梅老夫人道:“梅婶你做的这些早饭比我妈靠谱多了,不是豆浆就是油条,我都不爱在家里吃早饭。同是江南人,怎么差这么多?”
没人不喜欢听夸奖的话,再说梅老夫人也知道他这是故意岔开话题,免得那祖孙俩打起来,因此夸张地朝宁心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说:“我说的吧?”又对江一狄道:“你喜欢吃梅婶天天给你做!”
反正她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又不麻烦。
江一狄便笑:“我也是公干才到的A市,统共不过五天。”
“是啊!”梅老夫人面露可惜,“你一走,也不知猴年马月还能再见着面。还有你母亲,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搬走之后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你有出息了,难道她还怕我带着姑娘上去打秋风么?我倒是想啊,可已经没有姑娘了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梅老爷子听得直翻白眼,冲着厨房便喊:“油条呢?我想吃油条,赶紧做了端上来!”
死老头子!梅老夫人恼他难得在家吃个早饭还非整点事,因此拉长个脸不说话。
江一狄对梅老爷子说了一句“梅叔这口味倒还没变”,回过头来对梅老夫人解释道:“我妈搬到京都后便生了一场大病,记忆也大不如前了,加上我的事,她整天恍恍惚惚的,我爸便寻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让她疗养,这几年除了我们家人,外人基本很少见了。”
当初江家并不是荣迁,那些风雨飘渺的日子,就是正常人都能吓出病来,别说江老夫人这个比一般人都要柔软些的性子。
梅老夫人不说话了,就是生着气的梅老爷子也沉默地吃着碟子里的花卷,绝口不提洛靖祺惹出来的事。
宁心小心翼翼地推了洛靖祺一下,这人就跟无事人一样吃着早饭。
宁心为之气结,重重地在他臂弯下面掐了一下,他突然嚷嚷道:“叫我做什么?”
全部人都朝宁心看来,把她愣了好几秒。
等梅老夫人和梅老爷子重新和江一狄聊起江家的事,宁心才低声质问洛靖祺:“你抽什么疯?”话语中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洛靖祺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才好笑地问她:“不是你叫我的么?”
呃……
宁心发现跟这腹黑的男人就不能讲话,否则被气死了他还会在一旁抠着鼻子数落你:“不是叫你别瞎生气的么?你看你,还非得把自己气死。”
低头喝粥,不说了还不行?
宁心不睬他了,洛靖祺反而凑过来,在她耳边各种腻歪。“老婆快说,刚才叫老公什么事?”
宁心很想把盘子里的面条全部扣他脑门上,不过介于这人有点间歇性抽风的毛病,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会特别想表现自己是爱妻好男儿,宁心还是乖乖地回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江叔好像很了解外婆外公,一句话就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而她没说的是,她感觉江一狄无形中好像在讨好梅老夫人和梅老爷子。
江家已经搬走,江一狄军衔也比梅老爷子高多了,等于说以后只有梅家请求江家的时候,江家却用不着请求梅家,江一狄为啥好像纡尊降贵在讨好两老?还大费周章地住到梅家来,真让人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