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许问:“你要办婚宴啊?”
九条后汗无穷,刚才要是她妈妈来演那主角,恐怕就算身后站了三五百个发光的天使她们都够呛能撑到现在,没准把齐放双手奉上的同时,还会补一句,要不任晓川您也笑纳了吧。闷声解释说:“一会朱宁要过去吃顿饭。”听到老妈肯定的说“行”后挂断,又拨了齐放的电话,冷冷的下通知:“半个小时后到辽域来,多一分钟不等,多于一个人不见。”多一句话也没说,就挂了。
朱宁的手凉凉的握着她。九条拍拍她:“我知道你找他有话要说的,不然也不会甩开西西单独去见面,看他刚才出来追你也不是特绝情,你们俩把话说痛快了也好。”
朱宁面容略显苍白,六神无主的。九条拿肘开玩笑一样一下下抵她肚子:“辽域是咱地盘,有情况你就喊我妈,保证一直苍蝇也死不进去,一直蟑螂也活不出来,你要相信哪怕对方是恐怖分子的头头你也是绝对安全的。”她妈是谁她最了解了,她妈道行有多高深她最清楚了,抛开从小到大斗智斗勇见招拆招皆惨淡失败的痛苦的回忆不计较,关键时刻有个身兼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外加官僚资本主义的妈妈也是值得欣慰的事情,终究世上只有妈妈好,三座大山屹立不倒,心里踏实啊。
朱宁只轻轻的两个字:“谢谢。”对于九条来说,这样就够了,朋友之间还需要别的么。
到了地方九条把她送下车,告诉她: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我妈就是你妈,别客气。围着车绕了一圈,换到副驾的位上坐回车里,在三杯不解的眼神里假怒:“难道我看着真不像大方的人么?”
“不像。”三杯眉眼含笑,语气委屈,“你看着像忘恩负义的人。”
挑衅!昨天又不是我求你送我回家的,今天也不是我求你出来救驾的。九条眼睛一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大侠您看成吗。”
三杯的心肝在抽搐,握方向盘的手直冒冷汗,却一本正经的疑惑:“姑娘,我犯什么错了吗?”
再次挑衅!九条颇有怨念的盯着他,他倒的确是没犯什么大错,无非就是脑子直白了点以至于不得不怀疑他故意找碴,无非就是出场频率高了点以至于不得不怀疑他图谋不轨啊。
最后,回到他初始要去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她再次深深的纳闷:“为什么我到哪都能遇见你呢?”
三杯也被这个问题困惑许久:“我哪知道啊。”说实话他也不想,他是真的不想,谁大老远看见衰神在太阳底下晒着还自个儿往前凑的,昨晚的悲惨遭遇还没结案呢,今日重逢如果他有选择一定会绕道而行,可是命运是多么的强大啊,她不仅站在了自己行驶的单行道上,还是条单车道的!这是劫难啊,若真遇不见那才是奇迹。他不过就是想去吃顿简餐,谁能知道她在路边唱大戏呢。看到她跟个男人纠缠不休心里就堵得慌,伸手出去替她挡的时候不过是一时冲动,当时的自己是紧张的甚至略微带着愤怒,当看清形式知道她不是主角的时候,心里坠着的东西伴着她的明亮的眼眸消散无踪了。那种境遇很奇妙,他问:“要是没遇上我,你该怎么办。”
小三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有一张正直的脸,却喜欢开不正直的玩笑。那感觉就好像明明是只老虎,却突然用猴子的坐姿挠虱子。九条差点把饭吐他脸上,容光冷艳,咬牙三尺:“该怎么办怎么办,又不怕她。”
三杯把水杯递过去,淡笑着:“消消气。”
九条注意到他手上明显的淤痕,把杯子接过来抿了一口,摆出看热闹的架势:“没看出来,你也不省油啊。这是哪个给姑娘挠的?”
三杯目色一沉,解释得清晰无比,一个字:“你。”
九条两眼一瞪,我?我没那么恨你吧。“什么时候?”
“昨晚啊。”
窗外车水马龙,人们形色匆匆,天一点点暗沉下去。九条又头疼的想起了自己和三杯不得不说的那点破事,这件事情不问清楚,以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咬牙问:“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三杯热烈的反问:“这又是拍的什么片?通天大盗还是亡命天涯?”
九条瞥了他一眼:“扫黄打非!”
三杯明白了潜台词,把手背亮给她看:“你这么厉害,就算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啊?你有过贼心!”
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挺胸申诉:“我真没!”
九条说不清心里啥滋味的,只撅嘴看着他,看杀父仇人的那种看法。而他那张脸还真是好看,好看到她猛地觉得即便是昨晚发生了点什么自己也不算吃亏吧,没发生点什么才叫吃亏呢。他凭什么看到我都不动贼心的!我有那么差劲吗。
吃过饭任晓川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还没进门就接到龙海打来的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到家了。
她摇晃钥匙的动静给他听:“我到了。”想了想又问,“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