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然目光凝结,迟疑了片刻,阖了阖眼睫,慌乱的挣开沈子言的手心,不知是否因为这莽撞的举动碰到了哪里,只见他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浓密深黑的睫毛微微收紧,眉间拧紧,随后缓缓睁开了迷蒙的眼眸。
他单手抵住胸口,额迹布满薄薄虚汗,就连发丝也略带湿意,眼底一片朦胧,片刻后才渐渐明晰,失焦的眼眸看向身侧的凌浅然,润泽无色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开口时就连音色都有些颤抖:“浅浅…”
他的目光在凌浅然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声线略带讶异,这时她才看清,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就连她来看他,都是一件别致的奇遇,不禁令她心底掠过一片苦涩。
凌浅然静默了片刻,神色尴尬,手指不自然的蹭了蹭鼻尖:“你还好吗?”
沈子言视线缓缓落在了她无名指上的那枚熠熠的戒指,表情顿时凝住,语声也带出些许刻意的疏离:“我很好,倒是你怎么会来?”
凌浅然似是察觉到了他神色中微妙的变化,抚了抚指间的戒指,内心竟划过一丝窃喜,她不否认戴上这枚戒指,大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气沈子言,现在这浓浓的醋意,凌浅然还真是第一次见,十分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为了制造新闻。”
凌浅然顿了顿,轻挑眉梢,缓缓挪开视线,指尖轻薄的佛向一旁娇艳的花束:“现在你言大大的报道每天都挤在头条,想必门外的狗仔都排着队向医院里赶,我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沈子言轻轻点了点头,眸间微微有些失色,轻掩薄唇,偏头咳了咳,随后撑过床沿,费力的坐直身形:“听起来到有几分道理。”
随后抬起精致的小臂,轻轻划过她的面颊,昂头深情的直视她的双眸,语声温润,带着一贯的从容不迫,却又多了些许暧昧:“既然你都如此坦诚了,若我不配合,那岂不是显的我太过不尽人意。”
凌浅然阖了阖眼睫,微抿唇角,此时的沈子言太过让人心神蛊惑,一瞬间的失神,让凌浅然静默了良久,但多年的自持,还是让她稍稍坚守了些许理智,随即冷哼一声:“呵…沈先生多虑了,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你断然可以不必配合。”
沈子言眼睫细微的颤了颤,从容的佛过她的脖颈,一手带过她的脸颊,此刻两人的面额贴的,愈加的靠近,他就这样以略带轻佻的眼神,缓缓抵过凌浅然的下颚,明明一脸轻薄,却仍然不失温文尔雅的气度,开口时嗓音低沉沙哑,语调无不循循善诱:“你……是害怕了吗?”
凌浅然眼瞳微缩,眉梢拢起,身侧的手随之缓缓捏紧,她似是思考了片刻,与其说她是敌不住话语里的激将,倒不如说是耐不住他极致的诱惑:“怕什么?!”
话音刚落,便迎上了他绵薄细腻的唇角,双手环住了那略为单薄的脊背,是有多久没有过如此贴近的拥抱,他猛烈起伏的胸膛,又是什么时候起不再如曾经那般宽厚了,鼻尖微微带过酸楚,眼眶又泛起了薄薄雾气,凌浅然阖上眼睫,试图抿下眼角的波澜,但泪珠却依旧毫不留情的划过了脸颊,遗落下一道凄切的泪痕。
悠长轻柔的吻,沉醉缠绵的令人窒息,纵使沈子言呼吸渐渐变的紧促,两人都没有停下动作,他轻轻的抚过她的发丝,眼底依然饱含灼灼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