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姐?”女子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随后便向凌浅然翻了个白眼,一触即发的怒气一览无遗,尖锐的嗓音不可抑制的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酒泼了别人一身,非但不道歉,还如此蛮横无理,真没教养!”
凌浅然见她一副裂眦嚼齿的模样,反倒来了兴致,微微挑了下眉梢,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目光冷然:“我想请教一下这位小姐,您所说的教养,难道是撞了别人之后,强词夺理的辱骂别人?抱歉,似乎教科书上并没有像你这般描绘'教养'这一词。”
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看客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女子指指点点。
女子见自己不占理,顿时内心升起万般不悦,似是受了莫大的羞辱,跺了跺脚跟,抬起小臂欲向凌浅然挥去。
就在此时,一截精致的小臂始料未及的从身侧抬起,带过女子的手腕,狠狠的甩了出去,女子被这猛然的外力逼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来人高贵优雅的气场,仿佛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即使是如此粗旷的举止,也丝毫没能掩盖住他温文尔雅的气息,只是他过分苍白的脸色稍显格格不入。
沈子言用近乎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望过去,眉眼猝然拧起,轮廓线条雕琢,却又意外的透着一股冷硬,眸光似是陷入片刻沉思。
正当围观的人群误以为,即将见证一场年度大戏,却见沈子言眼睫微乎其微的颤了颤,目光流转,随后蒙上眼底的生硬,微拢的眉心也随之松懈。
他抬手从身侧口袋掏出了一块素净的方巾,倾身几步,站定后,伸手将女子手臂上的那抹水痕轻轻擦拭干净,淡雅如兰的微微一笑:“宋小姐莫怪,何必跟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置气呢。”
此时宋恩菲揉了揉,刚刚被拽的生疼的手腕,拧起眉眼,正欲推开为自己擦拭酒渍的手,却闻温润的声线划过耳际,这时才蓦然抬头,顷刻间眼底盖过几分喜色,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倾慕之意。
嘴角含笑的拉过沈子言为自己擦拭的手心,开口时连音色都变了调,语声十足惊喜:“言哥哥?!”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宋恩菲此时恨不得尖叫,缓和了片刻方才开口:“言哥哥说的是,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呢。”
沈子言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抬首看了眼凌浅然,凌浅然当然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伸手握过一旁的酒杯,昂首饮尽,见沈子言看向自己,眼神瞬间盖过一层鄙夷的意味,自知身侧围观的人群已然渐渐疏散,她便不再拘泥于自身形象,毫无顾忌的向沈子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