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身后的沈子言突然加快脚步,挡住了凌浅然的去路,凌浅然抬眸时,恰巧直视上雨幕下精致如画的脸庞。
或许两人都知道即将要面临什么,谁都没有开口,陷入了漫长的寂静,沉默的空气顿时凝结出一片沉重的氛围,直到沈子言轻颤眼睫,浅声开口,这才打破了此刻的幽静:“我会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也请你完好无损的在这里等着我。”
凌浅然神色微愣,她大概是没有料到,此刻沈子言竟会关切自己的安危,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碍于她执拗的脾性,凌浅然只是抿了抿嘴,到最后都没有将心中的关切说出口。
凌浅然静默良久,目光游走,神情一片坚定:“我和你一起去。”
沈子言顿了顿,眸色黯淡,唇角带过极深的苦涩笑意,她大概还是放心不下江以遄吧。
沈子言没再接话,转头时,苍白的指节不忘拽过了凌浅然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伴着'吱哑'一声,木门被推开了,幽暗的空间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被捆绑在角落的江以遄,只见他低垂着头,没有丝毫生气,身上原本玉白的衣物,已染上了一片泥垢,不知是否是哪里不适,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一声呻.吟,此刻凌浅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猛然挣开沈子言的手,向江以遄的方向跑去。
“以遄…”凌浅然轻柔的佛过江以遄脸颊,透过破碎的玻璃窗,隐约看清了他的侧颜,好在除了嘴角有些淤青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然然…”江以遄蹙了蹙眉,微微睁开眼睛,用余光向沈子言的方向落了落,对于他此刻的表情,江以遄似乎还不甚满意,随后微抿唇角,阵阵轻咳。
凌浅然闻声,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敢再触碰江以遄,深怕衣物里是入骨的伤痕:“以遄,你怎么样?没事吧?”
直到此刻,江以遄才从沈子言的眸光里看出一丝慌神。
正当大家都放下了所有戒备时,随着'嘭'的一声,门突然被人重重的关上,并且用生锈的锁心反锁额角了木门,密闭的空间顿时陷入一片紧张气氛。
没等大家有所反应,黑衣男子便大步向沈子言走来,手上明晃晃的军事短刀闪着森然的寒光,抬手时,刀尖猝不及防的向沈子言挥去,力道之大,似乎丝毫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凌浅然见状,猝然站直身形,声线因为过分担忧而有些颤抖:“子言!”
就在刀尖即将落下时,便看见沈子言猛然侧身,侥幸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这一动作似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脸色骤然发白,手心抵住胸口,额角渗出薄薄汗意,就连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一击未中的黑衣男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手里的短刀又捏紧了几分,几步上前,眼神愈加的暴戾:“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