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生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要去行李架上拿他的包:“不会是你说的恁难看吧?我觉得都是可别致、可洋气的颜色呀!”
和他们邻座的一个三十来岁、挺时髦的女人笑的把刚喝进去的水都喷出来了。
云健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是觉得没人穿的颜色就是别致洋气吧?那是因为那些颜色太难看了,没人能看得上好不好?”
张福生看着自己买的那几件颜色奇特的衣服嘟嘟囔囔:“穿的人多不就是俗气吗?就自己一个人穿不就是别致吗?”
云健这次给他妈买了件半袖衬衣,自己买了两件T恤。
沙永和给他姐姐买了条花裙子,几个人一致认为一个农村中年妇女穿那个有点太花哨了,他说他姐就喜欢花哨的衣服。
另外,他还给他一岁多的小外甥买了两套小衣服。
黒德清是花钱最多的,各种衣服买了一大堆,为了装这些衣服他特地又买了个大皮箱,如果不是云健拦着,柳侠估计他还能再买一皮箱。
柳侠这次除了给猫儿的这个变形金刚,就给猫儿买了两身夏天的小衣服和一包大白兔奶糖,其他什么都没买。
他必须开始攒钱了。
车到徐州,张福生第一个下车,他从这里转车到济城,然后再转两次汽车才能到家。
张福生临下车,不停的叮嘱柳侠他们几个下车时别忘了东西,路上要小心之类的,最后云健把他推到车门口说:“张大妈,您放心地走吧,再不下车您就跟我去京都得了。”
第二个下车的是柳侠了,火车正点到达原城本应该是十二点十二分,柳侠还想着抓紧一点时间可以赶得上一点半荣泽到望宁的公共汽车,但火车晚点,到达原城已经一点了。
柳侠从行李架上把他的包拿下来时,黒德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给,让你晚回家这么多天,送给猫儿,给他赔罪的。”
柳侠看着那个盒子惊奇的问到:“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
黒德清说:“我看你盯着这个眼馋了老半天,趁你上厕所时买的,只有一个猫儿玩起来多没意思啊,送他个小的给那个大的做伴,就当这个大的是你,小的是他吧。”
黒德清送给猫儿的这个还是个擎天柱,只不过小了好几号。
当时柳侠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的造型,可这些进口的小玩具着实太贵了,他纠结了半天,还是理智的只给猫儿买了一个大的,没想到让黒德清给补齐了。
柳侠和三个人告别,冲出火车站,上了一辆已经启动、没有了座位的开往荣泽的车。
到荣泽的时候已经三点出头了,千鹤山路口新汽车站外面都是等着拉客的三轮车,柳侠问一个看上去面相厚道、年纪比较大的人:“到公安局多少钱?”
“两毛,拉到门口。”
柳侠跳上去:“快点啊,我有急事!”
新修的主干道很宽敞,两边的建筑物还很少,大部分都在建设中,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还没长大,树荫连不成一片,柏油路被烤的泛着隐隐的扭曲的气体,空气燥热,但柳侠看着哪里都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