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正好被柳凌和柳侠一人提着一只胳膊拎起来老高,他在空中翻着滚说:“行——!那你就等着生生世世给我五叔当媳妇儿吧,”他落在地上,滑了几步又折回来跑到陈震北跟前:“震北叔,要是真的,我现在得喊你花娘了,哈哈,花娘?”他真就喊了震北一句。
震北大手抚了抚猫儿的头:“快跟着你叔叔去吧,外面太冷。”
猫儿“喔”地叫了一声,转身跑了几步滑到柳侠和柳凌身边,两个人拉着他的手,拖他一路滑着往前走。
陈震北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转过那片小竹林,被墙挡住看不见了,慢慢仰起脸,让冰冷的雪花随意飘落在在他的脸上。
柳海先回自己的房间把床给铺好了,抬头隔着窗户看到外面站在雪地里的陈震北,挠挠头。
他觉得今天午饭后陈震北的情绪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柳海和陈震北认识也好几年了,在一起玩过很多次,所以对陈震北算是很熟悉了,他印象里的陈震北从来都是率性肆意的,肆意快乐,肆意愤怒,肆意张扬,肆意地表达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
今天下午的陈震北看起来依然嬉笑怒骂肆意轻松,可,总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走神,有点生病了不舒服却硬撑着表现的若无其事。
而现在,站在黑夜的雪地里的陈震北,给他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这是柳海从来都没在陈震北身上感受到过的一种情绪,他觉得自己是又发作了被柳凌和柳侠称之为“艺术家无病呻、吟没事瞎想”的毛病。
“怎么会呢?震北哥早上接我们的时候明明还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柳海自言自语,然后冲外面叫了一声:“震北哥,快进屋吧,外面冷。”
陈震北回过头,眼神有片刻的茫然,然后马上笑着跑进了屋子。
自己家烧的暖气温度不是很高,再加上这种独立的房子保温性相对差些,屋子里的温度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度,跟以后热得穿汗衫的暖气不能比,穿着毛衣正舒服。
柳海的床是正常的1.5*2米的双人床,靠墙放着,除了猫儿,其他四个人个子都属于比较高的,柳海更是黄色人种里都很少的高个子,如果几个人都坐上去的话,还真是有点挤。
可柳侠舍不得柳凌和柳海,一定要和他俩坐一个被窝儿里,猫儿也要跟着柳侠,总不能让陈震北一个人坐沙发上吧?那可真就是摆明了把他当外人了,怎么看都不合适,何况,至少在柳侠和柳海心里,真的和陈震北很亲近。
柳侠第一个跳上床,猫儿自然而然地就跟着他上去,柳侠分开腿让他坐自己怀里,拉开被子搭上。
柳海坐在柳侠身边,大长腿一伸,感觉床上已经没地方,可他却一点没自觉,高兴地喊柳凌和陈震北也上去。
陈震北迟疑了一下说:“小海你再往左边挪点,让你五哥坐幺儿这边。还有被子吗?”
柳海说:“有啊,柜子里还有两条呢,原来没暖气,就一个煤炉子,我都是盖两个大厚被子,现在一个就行了,震北哥你干嘛?”
陈震北说:“咱们几个都坐床上太挤了,我把沙发抻开了就行,小凌,你上去吧。”
柳凌没说话,过去从大立柜里拉出一条被子,对陈震北说:“把沙发抻开吧。”
柳侠往柳海身边挤了挤:“震北哥,你也上来吧,挤挤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