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孙嫦娥揪着耳朵骂了一顿,说女孩子家哪能跟他这种皮糙肉厚的混小子一个样,当初她第一次来柳家岭,也是三天后才返回,回到家后几天脚底板疼的不敢沾地,腿上的肉疼了十来天。
年前丹秋回来,也是歇了两天才缓过来,当时柳海可是体贴得很,丹秋第二天早上腿疼的厉害,是柳海把丹秋给抱到堂屋炕上的。
柳侠这个狗屁不通的臭小子咋就长了个榆木疙瘩的心呢?孙嫦娥觉得自己早晚得因为这个混小子被愁死。
猫儿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柳川等在大门口,告诉他,周阿姨累得很了,走不动,小叔他们得晚一天回来。
猫儿其实在柳侠和周晓云回去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可能了,所以他看上去浑不在意地说:“晚几天都没关系,我正好该月考了,小叔不回来捣乱我还能多看会儿书呢。”
柳川带他去公安局吃了午饭,又给他买了包方便面和火腿肠带着让他晚饭时间垫吧。
晚上放学猫儿回到家,装修师傅告诉他,有个姓黑的人八点多打电话找柳侠和他,听到他们都不在家,就留了个电话,让他们有时间打过去。
猫儿一看,电话居然是京都的区号,觉得奇怪,黒、德清是山西的,怎么会留京都的电话号码?他照着号码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云健溜滑水润的京片子传过来:“喂七儿,你终于跟你那心肝儿大狸猫一起放学了?”
猫儿说:“云伯伯,您老这一向贵体可好?您老的房东也安好吧?您居然都住上带电话的房子了,小侄是不是应该恭喜您呢?”
电话里传来夸张的大笑,黒、德清的声音传过来:“贤侄,带电话的房子是有的,不过是你黑伯伯的临时居所,你云伯伯还在过他浪漫的吉普赛生活呢!”
云健:“煤黑子你配合我一下会死吗?”
黒、德清:“当然死不了,不过你确定你瞒天过海能超过二十四小时?明天你去你那贫民窟排练,七儿要是打过来电话,你不还得露馅儿?”
云健:“谁跟你说明天了?我就说现在,云大爷我现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凉水。”
黒、德清:“好好好,我现在就配合你,喂,猫儿,你小叔在你旁边吧?你们俩都听着啊,我现在住在你云伯伯的五星级别业里,坐便器和垃圾筐都是英国进口的,拖鞋是意大利定制的,兄台,俺家这么说您可满意?”
猫儿:“云伯伯您吃的是法国饭,拉的是美国屎,这您满意了吧?”
云健:“差不多吧,我打算去吃埃塞俄比亚的饭,拉尼日利亚的屎,云大爷这辈子我去不了美国反动派那里,还去不了咱亲如一家的非洲兄弟那里吗?霹雳舞的鼻祖就是黑人,我去非洲学几年原始非洲舞蹈,回来没准还能自己创造出一个新的舞蹈种类呢。”
猫儿一听见云健的远大理想就头皮发麻,赶忙转移话题:“那我提前恭喜您了,云伯伯黑伯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黑伯伯你到京都干嘛去了?”
黒、德清说:“我结婚时候不是年底嘛,那会儿单位忙,结婚旅行计划没能按时执行,我现在来补蜜月旅行来了,这是我二叔家的弟弟租的房子,他在京都大学毕业后不想回家,在这里打工,电话是他前几天才装的。
哎猫儿,你小叔呢?他怎么不说话?他没跟你在一起啊?”
猫儿说:“我小叔准备订婚,他带着周阿姨回家见我大爷爷和奶奶去了。”。
那边有好几秒钟的静默,跟着就是一阵震得猫儿耳朵疼的大呼小叫。
黒、德清:“喂喂喂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小叔订婚?真的假的?这世上居然还有他能看得上的女人?当初我们乔嫂子那么撩拨他他都没感觉,难道说这周晓云其实是七仙女下凡?”
云健:“我那个靠哎,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那儿还兴结娃娃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