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魁干巴巴地劝解道:“大伯,人有病的时候难免就会心多点,怀珏哥他也只是……只是……”
柳魁理解不了曾怀珏那种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家里人好过的心态,所以他劝不下去。
曾广同摇摇头:“不说了,柳魁,你该给去小猫儿熬药了,我今儿中午有一节课,现在就得走,你们先收拾着吧,大伯以后会经常过来,咱再慢慢聊吧。”
送走曾广同,柳魁坐在小炉子前熬药。
柳凌手里洗着香菇,觑着柳魁的脸说:“大哥,今儿这事,你可别生气哦,猫儿后儿就出院了,怀珏哥那脾气,小侠是老害怕孩儿搁那儿受气。”
柳魁慢慢搅着砂锅:“没,其实我心里可高兴可松活。你没看出来么凌儿,咱出来,曾大伯心里不好受,可也松了口气。
唉,遇见怀珏哥那种个性哩人,曾大伯比咱难受,咱是外人,不想看怀珏哥哩脸色,咱扒拉屁股就能出来,曾大伯跟怀琛他们咧?
现在怀珏哥要是闹哩太不像话,有人会说他太作,曾大伯打他一顿,把他撵出去都应该,可要是他真折腾出个三长两短,你看吧,那就都成曾大伯跟怀琛冬燕哩不是了。
他们是一家,只要血缘关系搁那儿搁着,难受死他们也得认。”
柳凌垂下眼帘:“我知道,纲常伦理之下,弱势悲情也是无往而不利的一面大旗。”
——
两点钟,柳侠和猫儿第一次来到了他们租的房子,满怀兴奋地打开门挨着看了一圈,两个人都被房子极其不合理的设计给弄得很无语。
多年前的家属楼,一梯四户,几乎完全不考虑舒适合理的问题,就是最大限度地功能化利用,向阳的主卧还不错,大概十二平方左右,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一组四开门的衣柜和一个写字台,还算宽敞。
客厅按说不算小,但因为因为连着阳台,并且四面墙上都有门,西墙上还是三个门,所以虽然只放了一组矮柜、两个单人沙发和一张不大的餐桌,感觉就没下脚的地方了。
余下的地方,几乎是被小卧室和厨房、卫生间平分了。
卫生和厨房小点没什么,反正他们只是租住,将就点用就是了。
主要是小卧室,只比卫生间大一点,一张一米宽的床和一个床头柜就把地方占满了,这就不说了,最让人不舒服的是,卧室的窗户非常小, 而且因为是对着楼梯开的,可能为了防止外人偷窥,窗户还开得很高,弄得屋子里白天也是黑的,进去就得开灯。
猫儿坐在小床上,仰头看了看那可怜巴巴的小窗户:“小叔,我怎么有住监狱的感觉,这大伯和五叔怎么住?”
柳侠一打开屋门就有这种感觉了:“不能让大伯和五叔住这里,咱再去买个大床垫,放主卧的床旁边,咱几个都睡大卧室。”
猫儿站起来:“咱现在就去。”
柳侠摁着猫儿:“你乖乖去大卧室睡觉,我一个人去就行,商场会派人送货。”
柳侠还没下楼,就给堵回来了,柳凌和柳魁买东西正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