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祁告别后,柳侠没打的,从老杨树胡同到他们住的地方打的要二十二块钱,公交只需要三块,今天只有猫儿没和他在一起,他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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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侠挤上公交的时候,猫儿正好敲开了小卧室的门。
柳茂站在门内,紧张得手足无措:“你,你有事儿?你,你不是不美了吧?”
猫儿摇摇头:“没,我,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柳茂回身,把小床上的被子往靠墙的地方推,手忙脚乱地却把枕头给卷了起来,露出下面几沓子粉红色的东西,他赶快用身体挡住,把被子全部拉过去,把枕头整个盖了起来,然后转身指着床:“你,你来坐床上,我听您三叔说了,你这病,总会觉得没劲,容易累。”
猫儿往里边走了一步,把门关上,却没往床上坐:“我将睡起来,这会儿没事儿,那个……我,我想跟你说点事。”
柳茂连连点头:“你说吧,你说啥我都答应。”
猫儿用力呼吸,过了大概一分钟才说:“我想跟你说,要是,我是说要是,如果,大夫说,我哩病是白血病里最好哩一种情况,我这种类型,可多都治好了。
所以,我说哩是,如果,如果我没治好,死了……”
“你不会,你不会孩儿……”柳茂的眼泪瞬间喷薄而出:“猫儿,你不能说不吉利哩话……你肯定会好……”他难受得说不下去了。
猫儿看着柳茂伤心欲绝的眼神,楞了一会儿,等柳茂稍微平静一点,才接着说:“我肯定会好好治疗,争取活下去,我将说哩意思是,如果……”
“没有那个如果,你不会。”柳茂的眼泪再次充满了眼眶。
猫儿还是安静地等待柳茂平静下来,才不急不恼地说:“你坐那儿,听我说完,中不中?”
柳茂看着猫儿的脸,慢慢坐在床边:“我不再瞎说,打断你了孩儿,你说吧。”
猫儿说:“我就是想跟你说,如果我治不好,没了,你,别埋怨俺小叔。”猫儿的眼睛变红,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俺小叔是真哩对我可好可好,我觉得,就是俺妈活着,您俩加起来,对我最多也就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