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他们来了没一会儿,曾广同一家也来了,这一家里边还包括曾醇。
曾怀珏两口子过年没回东北,曾醇很懂事地过来陪父母过年,结果除夕的饺子刚端上桌,曾怀珏突然莫名其妙大发雷霆,把餐桌都给掀了,曾醇一气之下跑了,高玉珍哭着给怀琛打电话,怀琛和冬燕半夜从火车站把曾醇找回了家。
曾醇性格比较内向,他来到柳家后,刚开始几乎不开口说话,猫儿喊着他一起打了一会儿《魂斗罗》,他迅速和猫儿就熟了起来,两个人配合着闯关,兴奋得大呼小叫,让包括曾广同在内站在他们后面观看的几个人都跟着呐喊助威。
祁越和岳祁原本也没多迷这个游戏,看猫儿和曾醇打,却手痒痒了,猫儿打累了被柳侠喊去休息,这两个人开始轮番上阵。
曾广同一家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柳家吃的,第二天冬燕要回娘家,家里就只剩曾广同自己了,所以他和曾醇晚上干脆就住在柳侠这里没走。
曾醇在柳家开开心心玩了两天,心里到底惦记父母,初四那天,他让怀琛把他送回了曾怀珏那里。
初四早上,刮风下雪阴了大半个月的天忽然晴开了,曾广同吃过早饭,忽然灵感来了,一会儿工夫就画了一副国画,《看家猫》:一只大黑猫,以标准的狗的姿态坐在一根树枝上,看着侧面的大门。
大门是农村最常见的那种带门闩的双扇柴木门。
柳侠简直要喜欢死这幅画了,那猫,妥妥就是他的小管家大乖猫啊。
曾广同画完就给许应山打电话:“快过来,给我裱一副画。”
许应山四十分钟后到,看到那幅画就差没呼天抢地了:“哎呦喂,您说您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猫哪有这样的?这太超现实唯心主义了,您还是把这画给我,让我帮您给销毁了算了。”
猫儿虎视眈眈看着许应山,不说话。
许应山笑:“老想着当看门狗的猫不是好猫。”
猫儿说:“老惦记着别人家东西的人不是好人。”
曾广同推着许应山往外推:“走走走,快给我裱画去。”
许应山挣扎着不肯走:“真的,看门的猫,这太唯心了,这大过年的,您应该画只招财猫才对。”
曾广同说:“招财猫都看家,家里的都看不住他还招个什么财”
许应山大笑着往外走,走到月亮门跟前回头:“小凌回来的时候让他给我多带几斤垛子肉,抵工钱。”
上次柳钰和柳茂带来的垛子肉和粉条,柳侠他们就留了二斤,其他分给祁老先生、钟老先生、曾广同和许应山了,对,还有严文玲校长,柳侠也给她送去了五斤垛子肉和二十斤粉条。
初五早上,许应山就把裱好的画送过来了,还带来一箱全兴酒。
柳侠当即就把那幅画挂在了卧室北面的墙上,然后,他就觉得那面墙好像有了生命:一户日子平淡温馨的乡下人家,春天里一个明媚的日子,一家人都下地去了,家里的大猫自动担负起了看家的任务,他在看守家,也在等待家人归来。
许应山跟个怄气的大孩子似的坐在曾广同身边,拒不离开,曾广同假装没看见他,可过了一会儿到底不忍心,对他说:“我在给你准备大的,老爷子九十大寿的礼物。”
许应山马上就复活了,拉着猫儿下象棋。
猫儿在来京都之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两次象棋比赛,但他和许应山第二次交手的时候,就能有输有赢了。
许应山绝对没有让着他。